李公公把小皇帝看奏折的事告知了太后。
太后听罢,表情逐渐阴鸷,“皇帝突然变上进了?为何如此?是受了什么刺激吗?”
李公公恭敬答道:“还是萧美人怂恿的。”
闻言,太后的面色越发歹毒,“哀家就知道这个贱人不老实。”
看来都得好好整顿一下了。
于是,太后把太师召来,也就是现在负责教导小皇帝的任原。
太后私通的对象可不止袁海一个,任原也包含在内。
“不知太后召老臣来有何吩咐?”任原恭恭敬敬地开口。
太后给了任原指示,任原得到吩咐之后便低眉顺眼地应承,随后退下。
翌日。
小皇帝在内书房接受任原的教导时,突然被他沉声问:
“老臣听闻陛下昨日看了奏折?”
闻言,晏卿辰有些害怕地垂下头去,“朕只是随意看了看,并没有批阅。”
“陛下有上进心是件好事,老臣深感欣慰,只是不知陛下是否有收获?”
晏卿辰连忙摇头,“暂时还没有收获。”
“那陛下可就自谦了,你看了一个下午,怎么会没有收获呢?”
顿了顿,他的眼神愈发暗沉,“如若不然,那就只能说明陛下的能力不足了。”
晏卿辰没有吭声。
接着任原提问:“陛下对江南盐商与当地巡抚勾结的事怎么看?”
小皇帝闻言愣了愣,他在奏折上没有看到这件事啊,他昨天看的都是大臣们向先帝唠嗑的奏折。
见小皇帝答不上来,任原露出恨铁不成钢的神情。
“所以陛下看了一下午奏折,却什么都没看进去?”
晏卿辰抿着唇,不知道说什么好。
“伸手。”
随着任原一声不容置喙的命令,小皇帝颤巍巍地把双手伸出来。
小皇帝挨完打之后,又蔫头耷脑地去摘月轩找萧楚萤治愈。
“怎么又被打了?”
萧楚萤看着他又变的血肉模糊的掌心,有些惊讶,忙给他处理伤口。
小皇帝又发出了那种小动物的呜咽声,委屈巴巴的说:“朕答不出来问题,就被打了。”
闻言,萧楚萤不由替他忿忿不平。
“好歹是一国之君,他们怎么能这么欺负人呢?”
看样子太后比她想象中还要小心眼,她以为最多只是不需要小皇帝时就给他赐毒酒,没想到防他防得这么严,看点奏折就要打人。
“呜呜呜姐姐轻点……”
晏卿辰疼得眼角泛出晶亮的泪光,萧楚萤见状忍不住无奈。
“妾身已经很轻了。”
想了下,她低头,往他的手心轻轻吹气,“呼呼,不疼不疼了。”
“你在干什么?”
晏卿辰对她的举动有些好奇,虽然并不能减轻疼痛,好歹可以转移他的注意力。
“只要姐姐吹吹,就不疼了。”
“真的吗?”
小皇帝面露喜色,仿佛疼痛真的减轻了。
“好像真的没那么痛了耶!”
萧楚萤面露浅淡笑意,“有用就好。”
“那你多给朕吹吹~”
萧楚萤只好照做了。
她低头问:“陛下在王府里的时候,没有被打过吗?”
一提到王府,晏卿辰就忍不住泄了气,无比怀念王府里无忧无虑的日子。
“没有,朕爹娘从不打朕,他们可疼朕了。”
那他现在应该挺无助的,离开爹娘的庇护,孤身一人深陷这高墙内,还得受他人控制,仰他人鼻息,不得不学会察言观色,忍声吞气。
若他从小就在皇宫里长大,见惯了尔虞我诈,那还没那么悲惨。
“那你就没想过反抗太后他们吗?难道要一直忍声吞气吗?”萧楚萤怂恿他。
晏卿辰摇头,一脸懊丧,“不行,朕爹娘会被朕牵连的,朕不能连累他们。”
闻言,萧楚萤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小皇帝的处境,怎么就这么艰难呢,可是除了扳倒太后,他没有别的出路了,继续给太后做傀儡也只有死路一条。
“可若这么下去,陛下必将前路多舛……”
良久,萧楚萤才艰难地挤出这句话。
晏卿辰垂下眼睑,微长卷翘的睫羽在他眼窝投下一片阴影。
他低低地开口,“若是朕的性命可以换来他们的一世安宁,那朕甘愿赴死。”
话落,又是长久的沉寂。
萧楚萤只能无声地叹息,她搂住小皇帝清瘦的肩膀,柔声安慰他:“没事的,你会好好的。”
晏卿辰心弦一颤,也伸出双手搂住萧楚萤,蹙眉道:“对了,朕差点忘了还有你,若是朕死了,那姐姐怎么办?”
“别说不吉利的话,我们都会好好的。”
“嗯……”
晏卿辰大受感动,眼角泛着泪光,紧紧搂住她。
当天晚上,晏卿辰召萧楚萤来到紫阳宫侍寝。
两人亲热了一番,彼此的技术都进步了不少,不过大多数时间都是晏卿辰主动了。
完事之后,晏卿辰抱着萧楚萤餍足地躺在床上,把脸埋在她的颈窝,贪婪地吸着她的甜香。
李公公在门口提醒道:“陛下,该请萧美人回宫了。”
晏卿辰不满地扬声道:“萧美人今晚要陪朕共寝。”
“可是陛下,这不合规矩……”
晏卿辰不耐烦地截断他,“朕不管什么规矩,若是不合规矩,那朕就把规矩改了,朕今晚就是要和萧美人共眠!”
小皇帝声音掷地有声,不容置喙,还真有那么一丝帝王的威严。
李公公哑口无言,只好退下,又去向太后告状了。
晏卿辰则继续心安理得地搂着萧楚萤的腰身,往她的颈窝处拱了拱。
微凉的鼻息洒在她的脖子,痒得紧。
萧楚萤忍不住把他推开一点,省得他的鼻子对自己呼气。
“姐姐,今晚咱们可以在一块睡觉了。”
晏卿辰高兴地说,仿佛取得了什么重大的胜利。
但是萧楚萤清楚,这仅仅只是反抗太后强权的第一步而已,以后还会有更多更激烈的反抗。
于是,萧楚萤凑近晏卿辰的耳朵,轻声道:“妾身不但想要今天和陛下共眠,更希望往后也能。”
闻言,晏卿辰唇角翘得更高,把她也搂的更紧。
“朕会努力的。”
他轻声道,在她脖颈处蹭了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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