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寒冬来临,北方的胡人总会南下骚扰边境,搅得边境百姓不得安生。
近日又传出边境的官员与胡人勾结的流言,为此晏卿辰多次与大臣们商议,探讨对策。
这几日,晏卿辰总是愁眉不展,萧楚萤便问他缘由。
晏卿辰把自己的担忧都与她坦白了,丝毫不在意她是后宫的妇人。
萧楚萤便安慰他:“哪怕前朝的事务再多,也不应该让自己一直那么累。”
晏卿辰颔首,搂着萧楚萤的腰身,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
“朕只是在想,最近边境是不是不太稳定。”
“陛下若是忧心,不如把边境的官员都换了吧。”
这倒是个好主意,但晏卿辰又想到:“那驻守的武将呢?”
“陛下要是不放心的话,也可以换了。”
晏卿辰想了想,突然试探开口:“要是朕把戚弘业派去驻守呢?”
萧楚萤也不大在意,“那也全凭陛下安排。”
戚弘业做了镇军大将军这么久,一直待在京城里,没什么战事,也是时候做出一番贡献了。
见萧楚萤不怎么在意,晏卿辰也就放心了。
“那朕就派他去镇守边境了。”
这时萧楚萤突然想起:“对了,长公主在尼姑庵怎么样了?”
晏卿辰摇头,兴趣恹恹,“不清楚。”
随后,他感觉困意袭来,高大健硕的身躯瞬间化作流体型,滑落到她的膝盖上,一屁股坐在蒲团上。
萧楚萤有些无奈,小皇帝怎么无论到了多大年龄,都那么喜欢趴在她膝盖上呢。
不过,小皇帝今年也不过才二十三岁,还很年轻。
“咱们要不要趁机给她送封信,问一下她的近况?”萧楚萤又问。
“你看着办吧。”
这些年来,长公主一直没有任何动静。
晏卿辰得到的消息是她一直安分守己的待在尼姑庵里,他就放心了。
只是,每当皇帝的万寿节快到时,长公主总写信说想回京参加寿宴,皇帝都不予理会。
放她回京是不可能的,小皇帝一点也不想看见她,也不会对她心软。
当得知戚弘业要被派去驻守边疆时,戚夫人忧心忡忡。
“这么冷的天,北境天寒地冻的,陛下怎的这般狠心,竟让你去那种地方?”
戚弘业倒是很乐观,“在其位谋其职,保家卫国本就是作为将军的职责。”
戚夫人却压低声音,揣测道:“妾听闻陛下一直很介意夫君与皇后的青梅竹马之交,此次说不定是他故意为之……”
闻言,戚弘业训斥她:
“一派胡言!你从谁那里听说的?”
戚夫人很委屈,“宫里的人传出来的,难道妾说错了吗?”
戚弘业正色道:“自然错了,你要知道祸从口出,有些事别人乱传可以,但是你信了就是不行!”
闻言,戚夫人被唬住了,期期艾艾地说:
“是,妾明白了。”
随后,戚弘业长叹口气,叮嘱戚夫人:“我不在的时候,你要照顾好孩子,如若碰到困难,可以去求助皇后。”
闻言,戚夫人不禁合理怀疑戚弘业和皇后的关系了。
于是,她不满地撅了撅嘴,“为什么是求助她?难道她会帮忙吗?”
戚夫人想起皇后那尊贵典雅的形象,犹如镜中花水中月,可望而不可即。
戚弘业非常笃定,“她会帮忙的。”
戚夫人见状,内心有些酸溜溜的,不过想到戚弘业肯定会对她的想法生气,还是憋住了。
不久之后,戚弘业就出发去边疆了。
萧楚萤因为在宫里,没有去给他送行。
本来想拜托他帮忙送信给长公主,可晏卿辰说什么可以让驿卒去送信,萧楚萤也就听他的交给驿卒了。
省得小皇帝又打翻醋坛子。
信上的内容很平常,无非就是问候长公主在尼姑庵过得怎么样。
虽然已经被贬为庶人了,萧楚萤还是称她一句长公主。
没多久,萧楚萤就收到了长公主的回信,信上说她一切都好。
见状,萧楚萤也就不再去多想长公主的事了。
正值隆冬时节,京城里下了一场鹅毛大雪,天气格外肃杀。
在这种天气,萧楚萤更不想出门了,白天陪着孩子们在暖烘烘的书房读书,剩下的时间都窝在暖阁里。
小墨住的下房里炭火很少,而且经常会被偷。
他身上又没什么御冬的衣物和被褥,于是冻感冒了,还长了冻疮。
但他仍然坚持到书房伴读,因为那里很暖和。
阿亮和初初看见他打着喷嚏鼻子通红的模样,忍不住心疼起来。
“小墨你怎么了?怎么衣服穿这么少?”初初关怀的问。
小墨擤了擤鼻涕,朝他们嘿嘿一笑。
“我没有别的衣服,身上穿的就是全部了,所以感染了风寒。”
闻言,阿亮和初初鼻头一酸,把自己的披风拿给他,“送给你,穿上这个就会暖和了!”
小墨迟疑道:“可这是殿下们的衣物,我不敢收!”
“没关系,我们那里还有很多。”
说着,阿亮和初初还是把自己的披风强行送给他了。
小墨披上披风之后,果真感觉暖呼呼的,让他一时之间有点无所适从。
不枉他特地来书房一趟,一下子收获两件披风,晚上也可以盖着睡觉。
不过,他很快就得寸进尺。
“还有,我屋里得到的炭都给偷走了,导致我现在夜里睡觉快冻死了!”
“竟然还有这回事!”
闻言,善良的阿亮命人把一筐上等的炭送到了小墨房间里,周围的宫女太监都忍不住出来看热闹。
“那边怎么会有那么好的炭送过来?”
“不知道,听说皇子公主对他很好,还经常给吃的。”
“据说是皇子陪读,总之咱们招惹不起的。”
而这些事,萧楚萤都不怎么在意,她在意的事,是另有其事。
于是,这天她追问小墨。
“你的家人怎么没给你带御寒的衣服被褥?”
小墨可怜兮兮地垂下脑袋,“我在家里不受宠,家人什么也不给我。写信也没用。”
“那,你在宫里怎么度过冬天?”
“缩在被窝里。”
闻言,萧楚萤也就不去怀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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