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后,楼袭月才离开。
一来一回,秘法耗尽他所有灵力,但他仍旧像个没事人,按照昨日晏阳生的安排,孤身一人探查赤地城西部。
晏阳生和司望北按照昨天的安排,一路往东探查。
他们在赤地城内行走了大半日,前前后后只见过几十个赤地城的老百姓,还都是上了年纪的老人。
所见的每个人,脸上都是沉沉的死气,看不到一点希望。
赤地城的范围很大,但属于城市的部分并没有晏阳生想的那么大。
他们往东探索一天,便已经看到城市的边缘。
再往东走,便是赤地城郊区的村落。
一整天下来一无所获,他们行走过的地方,所看到的建筑没有丝毫异样。
甚至他们脚下所踩的每一片土地,都没有任何异常。
小小的一块乾坤镜碎片,寻找起来如同大海捞针。
天色渐晚,晏阳生询问司望北:“北哥,我们继续往村子里走走,还是回客栈明日再说?”
他们此时距离村子还有一段距离,能看到村落,走过去还要一会儿。
若是他们过去,天色就该彻底暗下来了。
现在还没有彻底天黑,按理来说正是家家户户生火做饭的时候,村子里却一点炊烟也看不到。
若不是隔得远能听到几声狗吠鸡鸣,晏阳生还以为那是个没人居住的村落。
“过去看看吧。”司望北道。
这村子离赤地城很近,说不定也受到了魔修的骚扰。
两人牵着手快步朝村子走去,在天彻底黑下来时抵达村口。
村头生长着一棵巨大的柳树,十一月的天,柳树树干光秃秃的,一片叶子也看不到。
柳树旁还竖着一块石碑,上面刻着三个字:柳溪村。
“柳溪村?柳是能看到,溪在哪?”晏阳生好奇道。
方才他从远处看过来,完全没看到村里有溪水。
司望北从村口往里看,发现家家户户大门紧闭,村子里除了家畜的声音,听不到一点人声。
“进去看看。”司望北紧紧牵着晏阳生的手,两人进村。
进村后,两人想用神识探查情况,却发现这个村似乎有着神秘屏障,他们无法用神识查探。
柳溪村并不大,他们走了没多久,就已经穿过了半个村子。
终于,他们看到了一家大门没从里面反锁的人家。
晏阳生和司望北对视一眼,两人同时朝那户人家走去。
那户人家的大门虚掩着,晏阳生上前敲了敲门:“请问有人在吗?”
屋内一片死寂,没有人回答。
晏阳生又提高了音量再次敲门:“你好,请问有人在吗?”
仍旧没有人回答。
晏阳生推门而入,一条黑色的土狗趴在门口,它似乎很老,浑浊的狗眼盯着晏阳生和司望北。
但土狗却没叫唤,只是有气无力的甩了一下尾巴。
晏阳生发现土狗被绳子拴在门桩上,黑狗面前的土碗干干净净,甚至连水都没有。
“它好像饿了。”晏阳生小时候养过一只金毛,有一次金毛跑丢好几天,他找到金毛的时候金毛就是现在黑狗这个状态。
从须弥戒里拿出半只他没吃完的烤鸭,晏阳生撕下一块肉,蹲下身子喂给黑狗。
黑狗闻了闻,张嘴轻轻叼住肉,似乎怕咬到晏阳生,往后缩了缩才开始吃。
见黑狗肯吃东西,晏阳生把剩下的烤鸭放进黑狗的土碗里,又随手召出一抔水进土碗旁的石槽。
司望北熟练的给晏阳生施了个清洁术。
两人穿过院子,走到堂屋门口,发现堂屋的门也是虚掩的。
并且两人没有感受到屋内有人。
二人对视一眼,同时召出本命剑,小心翼翼的推开门走进去。
屋内空空荡荡,只有一些老旧的家具,家具上还落了一层灰,看起来起码有七八天没人打扫过。
堂屋两边是卧室,两人分别查看一间卧室。
在晏阳生查看的卧室里,晏阳生发现床边放着一个摇篮床,摇篮床里传来臭烘烘的味道,像是死耗子。
晏阳生走近,用不知周掀开摇篮床的帘子。
一具四五个月大婴儿的尸体映入眼帘。
这婴儿看起来死了好几天,已经出现了明显尸臭和尸僵,加上婴儿床上全是干涸的屎尿,这味道十分呛鼻。
司望北此时来到晏阳生所在的房间,看到这一幕,微微皱眉。
“大人不知道去了哪儿,这孩子应该是没人管,躺在这里几天被饿死了。”晏阳生收起不知周,扯了床单把婴儿包裹着抱起来,走到院子里挖了个坑,把婴儿埋葬。
总归还是入土为安的好。
做完这一切,晏阳生才问司望北:“好像这家人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孩子和养了很多年的老狗都没管,就算是逃难也应该带上孩子,而且看这家人家里什么东西都没少,也不像是逃难。
“没有魔修的气息。”司望北道。
“不是魔修干的,那这家大人上哪儿去了?”晏阳生看向对门的紧闭的房子:“不然,随机抓个倒霉鬼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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