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山，林默没有直接回京都城，而是寻了一处僻静之地，安静地坐了下来。
打坐了一炷香左右的时间，他心里头那股子躁乱的情绪才渐渐平息下来。
林默这才从怀里掏出了几样东西。
一面铜镜、一串人骨做的珠子。
另外还有一个兽骨磨制的短笛。
这些都是从那名红顶巫师身上搜罗来的。
深吸一口气，林默打开了罪灵图录，走马灯亮起。
灰老五与那名红顶巫师生前的一幕幕在他面前闪过。
原来，灰老五以前就是山里的一只黄鼠狼。
后来被那个红顶巫师给点了化，开了窍。
可惜那时候它道行太浅，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老婆孩子被人用锄头活活砸死，什么也干不了。
后来经过这一刺激，它的灵智得到提升，蛊惑人的本事也越来越厉害。
后来，它用迷魂术害死了几个人，吸了他们的精气神，功力大涨，就想着为妻儿报仇。
只是它千不该万不该，居然把气撒到所有人头上。
这才导致自身遭难。
至此，灰老五的走马灯跑完。
奖励随之浮现而出。
【神通：迷魂。效果：能够迷惑心志不坚之人。】
这门神通算是黄鼠狼的天赋技能了。
民间不少有关黄鼠狼的传说，其实都是对方通过迷魂术，让人产生幻觉，从而做出匪夷所思之事来。
就像之前二柱子掐死自己，虎子淹死在水缸里，还有刘栓子看到死去的同伴活了过来。
这些都是因为中了灰老五的迷魂术，按民间的说法，就是被“迷了眼”。
林默把这神通给吸收了。
立马觉得眼睛里有一股清凉气息流入。
他的双眼突然泛起了幽绿色的光芒，看着瘆人得很。
有了这神通，再加上林默通神境的神魂，迷住那些心志不坚的人简直轻而易举。
这玩意儿要是被不轨之徒学去，不晓得会去做多少腌臜事。
林默轻轻摇头，眼中的幽绿退去，双眼恢复了正常。
他转而将目光聚焦在那名红顶巫师的画面上，心中恍然。
原来这家伙是来自关外的赫哲族人。
自小，他就被神明挑中，成为了一名萨满巫师。
而那面导致林默陷入幻境之中的镜子，叫做离魂镜，是萨满教中的至宝之一。
任何看过镜子的人，都会有一丝神魂的印记留在里面。
而这名红顶巫师，就是凭着自己与离魂镜的联系，操控幻境的。
这玩意儿珍贵无比，要不是因为他身份尊崇，根本就不可能得到此镜。
离开复国社的时候，此物便被他给偷偷带了出来。
林默的目光转向走马灯，一幕幕画面如潮水般涌入他的脑海。
他仿佛变成了一个少年，躺在病床上沉沉睡去。
突然，一个全身散发着光芒的神灵走到了他的梦里。
那是个美得让人心动的女人。
手指细长，个子娇小，一头黑发如瀑。
面容和穿着都透着赫哲族女人的韵味。
其他萨满也提到过，他们曾见过这样一个女人。
半边脸红，半边脸黑。
她开口了：“我是你萨满祖先的守护神，以前教过他们萨满技能，现在我打算教授你。”
“萨满们一个个离去，没人能治好人们的病了，你将会成为下一个萨满。”
紧接着，女人又说道：“我爱你，我现在没有丈夫，你将成为我的伴侣。我会给你辅助的神灵，有它们在，你就能治愈人们的疾病。”
林默化身成的“少年”听到这话大吃一惊，拼命摇头拒绝。
可是那个女人却冷冷说道：“如果你不服从我，你会承担严重的后果，我随时都能要了你的命。”
从那以后，她时常出现在少年的梦里。
少年像和妻子一样和她同床共枕。
她有时以老妇人的形象出现，有时又以有着翅膀的老鹰形象出现，有时又以狼的形象出现。
少年骑在女人身上，她带着少年游历各国。
他们来到一个国家，那里男女老少都有。
又经过一些村庄，村里除了年轻男女，什么都看不到。
他们长得像赫哲族人，说着赫哲族语，时不时还会变成老虎。
后来，她给了少年三个辅助神。
一头豹子，一头熊，还有一头老虎。
当少年以萨满巫师的身份召唤它们时，它们就会立刻现身。
……
过了好一会儿，林默才从那段记忆中抽离出来。
刚才正是那名红顶巫师少时接受神启的回忆。
萨满教是一种以召唤神灵，精灵附身之后，达到驱魔、占卜、预言、通神目的的原始巫术宗教。
它遍布华夏大地，民间信众极多。
但始终没有发展成有教规教义、统一主神供奉祭祀的正式宗教。
更别提宗教纪律教条和庙仪等宗教形式了。
萨满教主要有两大分支，一是华夏藏区古时的苯教，二是东北地区的萨满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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