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向天的解释，周智突然想起王旭失常时的状态，禁不住迟疑着低语。
“难道……难道老大刚才不是发疯？他是真的预感到死局？”
“什么发疯？老大疯了？你把他逼疯了？”向天满眼迷惑。
“你才把他逼疯了！”
周智没好气地瞪他一眼，缓缓把早前的事说了出来。
向天静静听他讲述，俊逸的额头越皱越紧。
“诶呀！他哪里是发疯，他是领悟到部分遁甲天书，再加今夜天象异常，因而在机缘巧合中对死局生出感应，上古时期唤作元素危机感应，后世……嗯，你曾经生活的时代之后叫粒子纠缠感应！”
“粒子纠缠感应？具体是什么玩意儿？”
“你别管什么玩意儿，反正跟你没关系。”
“嗯……还有个问题，遁甲天书真的有用么？我怎么学很久都没反应？”周智狐疑地问。
“废话！那是一本奇书，倘若无缘，你怎么学都没用，我从小到大在左慈那里偷偷参悟十多年都没有收获，行了，别说废话，赶紧想办法救老大，不然就真的完了！”
“我知道他走的哪条山路。”
“好！那你赶紧安排，别老大没找到，这边的将士就先崩溃，到时同样是死路！”向天显得很不耐烦。
周智瞬时变得非常严肃。
“向天！战场之上，我比你更清楚该怎么做！”
“好！好！好！我承认！”
向天无所谓地耸耸肩。
“但请你务必快些！”
“劳烦发挥你的情商！保持情绪的控制力！”
“我没有情商！”向天瞪起眼睛道。
“深感同情！”
“……”
大楚王朝留名千古的两朵奇葩自此会面，而且很快就获得了彼此的信任。
他们有很多相似之处，尤其是他们的名字都被后世冠上同样多的称号，堪称名号最多的人物，例如流氓将军周智、无赖英王周智、千古第一贱人向天、阴险下流向武王等等，甚至于后世曾在网上一度出现流行语：恭喜阁下进位武王，水星人已经不能阻挡你。
后话暂且不论，此时南方的某处山间，精神始终有些失常的王旭突然顿住了脚步。
扶着他的张靖连拉好几次都没能令他迈步，禁不住苦着脸哀求。
“老大！算我求你，不要再疯了，赶紧走吧！”
“感觉消失了！”王旭显得很平静，全然没有早前那种诡异的癫狂。
“什么消失了？”
“我说那种奇怪的感觉已经不在了！我已经没事了！”
张靖摸不清他的状态，唯有急声催促：“你正常也好，不正常也好，已经无关紧要，不论如何，我们先赶快离开，待返回襄阳，你怎么着都行。”
王旭不知道怎么解释，便轻轻点头。
“好！”
沉默着走了没几步，那种感觉再度升起，他心里无缘无故地又升起恐惧情绪。
“不对！不对！张靖！我们不能朝前边走！”
看到他此刻的反应，张靖的脸颊再度扭曲成苦瓜样。
“又怎么了？”
“不能往前走！”王旭说得斩钉截铁，尽管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不往前走，那往哪里走？”
张靖变得有些激动。
“我们已经走投无路。”
“不！有路！”王旭抬头正视张靖。
“路在哪儿？”
“回去！”
“回去？”
张靖跺足锤胸，激动到难以自制。
“老大若是再发疯，我只有将你打昏。”
“你打不过我！”王旭平静地说。
张靖满脸无奈：“老大究竟想怎么样？周智和将士们可是用生命换来我们离开的机会，这样做对得起他们么？”
王旭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也解释不出什么，只能直直盯着张靖的眼睛。
“相信我！我此刻很正常！虽然我不知道原因，但我感觉到前面是死路！”
张靖久久不语。
阵阵山风轻拂而过，“淅淅索索”的声响令张靖慢慢变得平静。
“我还是没办法做出决定。”
“张靖！我不知道我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只要我往前走，我就会陷入那种奇怪的情绪状态，而只要我站定或后退，那种状态便会消失……生也好，死也好，我都不畏惧，但我不想死在不明不白的状态，我必须回去，我相信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就没有死局。”
“好！我们怎么做？”张靖既是在表达妥协，也是在试探王旭是否真的有理智。
“原路退回！尽快跟撤往舞阴的将士汇合！”
“好！”
银白的月光笼罩下，王旭和张靖沿山间小路默默返程，除了踩到杂草的微响，便只有偶尔响起的虫鸣相伴，走了约莫小半个时辰，尚且没能离开山道，前方突然传来密集的“嚓嚓”声。
“有人！”
王旭微微蹲下身子，谨慎地望着远处。
张靖紧跟着接话：“大概有十多人的样子。”
他转头看向王旭，轻轻抬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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