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说‘若有若无’?”
老道士咽了口唾沫。
但这个问题,回答他的人却是人不知身在何方的娄震廷。
“因为我还没有展现出这座传说中的九曲黄河阵,所以我们的张先生采用了一个比较保守的说法,叫‘若有若无’。”
他淡淡微笑,自然的反应,像是坐实了这俩人的所有猜测。
“你们已经确定了困住我们的东西就是混元金斗是嘛?”
老道士的语气一下子冷了下来。
李星云摇了摇头,“不要问我,我不是专业的布阵师,没办法做出准确判断。”
“我倒是专业的,”张野苦笑道,“不过混元金斗谁都没见过,无论是其特『性』还是特征,都没人敢于断言。我只能确认几件事情:其一,九曲黄河阵是存在的;其二,我们所处的这个黄河法阵确实诡异非常,其布阵原理也好、阵法结构也好,远远相悖于这个时代的布阵理论。这也正是我无法突破的原因,即便是先前进来,我也只是竭三大高手之力开了一个转瞬即逝的小口子,而且还不确定这个通道的开启,是否是阵主人有意让我们闯进来。”
“怎样算‘有悖于这个时代’?”
李星云右手托着下巴。
“直白的说——这种布阵习惯根本不是当今所用的东西,正如古代人写繁体字,现代人写简体字。这座黄河法阵的布置结构,只能更早,早于我们所熟知的任何一个朝代。”
张野如实回答。
“真是令人绝望的答案啊。”
李星云笑了笑,“意思是你基本已经确定,如果我们正身处某个法器,那么这个法器极有可能就是‘那东西’了?”
“我没这么说,但我还有第三点需要补充。”张野叹了口气,“其三,撇开布阵师这个身份,从个人角度出发,就我对娄医师的了解,他向来不会干这种鱼目混珠、混淆视听的事情——因为没有必要。”
“对嘛……只有你张野才会喜欢做一些没有意义的混淆视听……”
一旁到老酒鬼『插』嘴道,他习惯『性』地想喝一口酒,却尴尬地发现酒壶不知何时已经被二姐收了起来。
“张先生果然是这世间少有的几个了解我的人。”
画外的娄震廷传来淡淡轻笑声。
“不敢当——看我们反应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再耗下去,我们也不会做出更多惊讶或无助的表情。那么是骡子是马,娄医师是不是应该牵出来遛一遛了?”
张野微微冷笑。他在强装镇定,因为他知道,如果娄震廷今天亮出来的东西是混元金斗,自己一行人必死无疑!
“动手之前,先让我纠正你们二人的小小推断错误——”娄震廷故作停顿道,“无法强行收人也好,缺乏杀伤手段也好,究其原因,不是这件法宝局限大,而是使用这些能力所需付出的代价太高。
“如你们所见,我娄某,一介凡人。血肉之躯,不纳真元,不懂法术。因为我的个人问题导致你们对这件先天灵宝产生了一些错误判断,我很羞愧,也欣然接受。
“但若是因为此,你们诸位就掉以轻心。那恕我直言,实在是有些不应该。”
“不染上师,”他突然拔高了声音,“你贵为昆仑上师,不俯察人间,不体恤民情。表面上游戏人间,实则骨子里自恃清高!你故作对身份的蔑视,灰衣道袍示人,却从不肯放松手中权柄,如此嘴脸,惹人厌恶,自诩正义,殊不知你们这些干预自然演变者,才是这世间最大的害虫!知罪否!”
“呵呵。”
不染老道哼了哼鼻子,当着他的面掏了掏鼻屎。
“天策剑主——”娄震廷的声音继续道,“你修为高深,前途无量。却不任掌门,退出权力中心之外。你以为你的天道是‘不作为’,实则你的存在,本身就是对‘不作为’的最大妨碍!你的影响力,你的权威,你惹来的流言蜚语,你造成的人心惶惶!你修的不是天道,是自私,是你的自以为是,是身居高位、却无视天下苍生的任『性』妄为!知罪否!”
“我是真的烦你们这些个动手前还要打嘴炮的人……自己几斤几两自己心里没点数嘛真的是……”李星云和不染老道一样,对这种无关痛痒的所谓“批评”只当耳旁风,她掏了掏耳朵,用极为不耐烦地语气道,“跟我提自以为是?咱俩谁才是自以为是?跟不染上师提自恃清高?你们俩谁才是自恃清高?和昆仑上师提人间正义,和我提天道。让我来告诉你天道是什么。天道即是——”
剑!
那一刹,自她眼中冒出,是数不清道不尽、引得风云『色』变天地震颤的无穷天剑!
震天剑意直袭眼前的苍穹!尽管苍穹外并不一定是画外的敌人,天剑尽头,也未必是阐述不尽的悖论。
林九和青衣俱是心头一惊——真元早就告罄,这个女人居然还能发出如此多的剑气?
不是剑气。
不是真元!
这些天剑的来源并不是她的丹田气海,而是别的更高层次的地方,那是无穷无尽的道之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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