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
礼部值房中。
当得知有人状告周康的时候,丘睿吓了一跳。
可当得知,那个人叫苏逸的时候,丘睿的心情已经不能单单用惊吓来形容了。
“快,快去御书房禀报上官大人,让她告知陛下!”
丘睿从来没想过,事情会发展到如今的局面。
更没想到过,甚至苏逸这般圣人一样的人物会被逼到这个份上。
“我的蓑衣呢?”
“周.....”
他话刚说一半,忽然想起来,这会在风口浪尖上的,正是自己的副手周康。
丘睿连忙自己起来穿上了蓑衣,带着一众官员赶往礼部的衙门。
可还没等他赶到,前面就有一道熟悉的身影。
“齐大人?”
前面的正是一身飒爽飞鱼服的齐椿,腰间挎着一口宝剑,气势汹汹。
“丘大人,礼部出了这么大的事,没想到你比我还迟一步。”
“不用劳烦人告诉上官大人了,宫里已经知道了。“
丘睿心里一惊。
他知道宫里的耳目四处都是,没想到已经到了这种地步。
礼部的事知晓的比自己还快。
不过,事急从权,现在不是纠结这种事的时候。
“宫中那边这么说?”
“陛下是什么态度?”
当丘睿知道苏逸那边出事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和通禀陛下。
因为他清楚,苏逸对陛下的重要性远远超过自己的想象。
苏逸要是出了闪失,还和自己有关。
别说是内疚了,陛下都能扒了自己一身皮。
齐椿微微一笑,拍了拍腰间宝剑,眼中却没有半点笑意。
那柄剑裹着一层缠着金丝的鲨鱼鞘,剑首上还有一圈栩栩如生的龙纹。
正是李书瑶的尚方宝剑!
丘睿心里咯噔一下。
不妙了。
这次怕是要出人命了!
现在只能祈祷,一会见到了周康,他不会不识时务吧。
如今尚方斩马剑在齐椿之手,剑出鞘必是要见血。
周康是凶多吉少啊!
一边想着自己下属,丘睿却又为他的行径而不满。
你说你用什么招数不好,非要惹起民愤。
尤其在大夏皇城,在天子脚下,激起民变是那么好处理的吗?
古往今来。
皇城都是最注重治安的地方。
但凡外地行商要进皇城都要有通关文牒。
为的就是维护稳定。
现在你主动挑起民愤......
丘睿摇摇头,长长叹了口气。
自作孽,不可活啊!
......
雨依旧在下,颇有愈演愈烈之势。
早春的细雨从未像今日这般狂躁过,打老远处,丘睿和齐椿一行人就看到了礼部衙门外乌泱泱的人群。
齐椿身后的侍卫高声开道。
“锦衣卫行事,闲杂人等尽快退避!”
一声下来。
议论声顿时熄下去。
人群如潮水一样分散开。
正当中,赫然是苏逸仰着头与周康对视。
齐椿刚想问丘睿的意见,却发现小老头早就从衙门的侧门溜进去了,似乎在躲着什么一样。
周康冷冷看向齐椿。
并未言语。
在他看来,这是礼部自己的事。
锦衣卫哪怕有天大的权力也是为皇帝处理私事。
与自己毫不相干。
“周大人,别来无恙啊。”
齐椿冷笑,向前走着,正好走到了他和苏逸之间。
“陛下最近要推行的政策,大人执行的可是相当到位啊。”
周康也是在气头上。
自从当官以来,从未有过想苏逸这样的“刁民”。
今日大庭广众之下,嚷着要状告自己。
他好说歹说也是个正三品的侍郎,这样岂不是把自己的脸面往地上踩?
“齐大人,陛下有什么旨意不妨直说。”
“本官正欲惩处忤逆的刁民,今天要不给他点颜色瞧瞧,怕是以后什么人都敢来礼部踩上一脚了!”
齐椿丝毫不为所动,直接反问道:“那敢问周大人,他何罪之有?”
周康眉头一皱。
“打扰本官行事,难道不是妨碍公务?”
“带着一帮人在礼部前面堵着,难道不是聚众闹事?”
“击鼓却不鸣冤,却说状告官员,难道不是公然挑衅朝廷?”
他义正词严,完全没有一点手下留情的意思。
“依我看,这种人死不足惜!”
随后又看着苏逸身边的周小瓶。
看着那少年眼中丁点不加掩饰的仇恨,心里产生了一股油然的反感。
“还说是什么学堂的先生,教的就是这种目无尊长,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孽种?”
齐椿开始反感周康了。
本以为是场误会,如今看来......
周康你是罪有应得啊。
她当初去过周小瓶家里,自然清楚这少年是个有情有义的孝子。
按理说,弃学奉亲的好事应当能成一桩广为流传的美谈。
可现在。
到底是什么让他变成这样,恐怕礼部的这几个官员一个也逃不了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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