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时庭俯身,把烟灰弹在亚克力的烟灰缸里。
“跟叶菀道歉。”
“???”苏烟眼泪关闸一样停住。
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试探的问了句,“你说什么?”
闫时庭没有重复第二遍,笃定她听的清清楚楚,他把香烟咬在嘴角,拿起平板,摘下电容笔在平板上修改数据。
“……”苏烟用力攥着拳,残留的两片美甲生生折断。
跟叶菀道歉?
闫时庭怎么想的!
是叶菀趁人之危抢了属于她的男人,是闫时庭主动提出跟叶菀离婚。她做错什么了,凭什么跟叶菀道歉。
“时庭哥……”
苏烟弱弱的唤他,男人仿佛没听到,狭长的眼睛被烟雾熏的微眯,立体的五官给人严肃冷厉的感觉。
“太晚了,我不影响你休息。”苏烟站起身,把黑色布带收进包里。
她背上包,见闫时庭没有挽留的意思,只能硬着头皮往外走。
打开门,苏烟回头,闫时庭甚至没有看她一眼。
不走都不行了。
房门关闭,闫时庭把电容笔卡进笔槽,起身往卧室去。
他拉开抽屉,里面有两台手机。
一个是老款的旧手机,一个是没开封的新机。
闫时庭考虑片刻,拿出了旧手机,开机。
他按下三个数字,就不动了。
闫时庭不记得叶菀的电话号码,但他记得徐冉的。
如果徐冉不肯接他的电话,是否接这个陌生号。
男人湛黑的眸子动了动,删除之前的,重新输入一串号码。
通了。
电话里响起温柔的女声,‘你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叶菀盯着电脑,一根一根揉搓手指,闫时庭的病例她整合完毕了。
一开始她还质疑博爱医院的检查结果,毕竟大师兄能在那边指鹿为马。但结合市院的报告来看,闫时庭确实没有大问题。
那为什么会流个鼻血,就止不住?
她拿起手机,一条一条翻看谢医生发来的照片,放大,确定自己没有记录错误。
数据都一样,但叶菀还是感觉哪里不对劲。
嗡~
有好友申请。
叶菀以为是苏烟加回来了。
毕竟她现在没有接触过陌生人,不会有人添加好友。
她点完忽略才发现不是苏烟,真个是陌生人。
离奇的是,她跟谢医生联络的是徐冉的账号,这个号已经很久没有使用,更不可能有陌生人添加。
叶菀冷笑一声,把手机丢在桌上,继续看病例。
并不是她在乎闫时庭的生死,而是对专业过分痴迷,想知道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闫时庭添加好友不成功,也联系不上叶菀,只能去独立别墅取回手机。
毕竟有很多商务合作,错过一个都损失巨大。
他从玄关的竹篓里拿出车钥匙,一开门,一个人倒了进来。
“时庭哥?”苏烟跌坐地上,仰头看着他。
浸湿的布料因为团着,褶皱不堪,再加上她的头发凌乱,眼睛红肿,狼狈又可怜。
闫时庭蹙眉,“你没走?”
“我……”苏烟嘴唇颤抖,眼看又要掉眼泪。
“起来先。”
苏烟知道闫时庭不会拉自己,也没有伸手去试探,她撑着地抓着门框,艰难的站起来。
刚站起来,就往前一扑。
闫时庭并没有躲开,抓住了苏烟的手臂。
苏烟顿感激动,眼泪扑簌簌往下掉,“我腿麻了。”
闫时庭把她扶进屋里,“给你哥打电话。”
“我不打。”苏烟哽咽起来,“我哥不知道我从医院跑出来了,我不要这样回去,好丢脸……”
她哭了足足有三分钟。
最后妥协,明天给叶菀打电话道歉,今天状态不好,不想让叶菀看笑话。
闫时庭提议送她回医院,苏烟也不肯。
“我去住酒店,你放心,我不会给陌生人开门,我有安全意识的。”苏烟见闫时庭拿着车钥匙往外走,以为他要送自己,“我自己去开房间就行,这么晚,你跟我一起,万一被媒体看到,又要乱写。”
闫时庭按开电梯,让苏烟进。
苏烟快步进去,继续说,“我爸做梦都想我嫁给你,他肯定听风就是雨……”
见闫时庭阴沉着脸,苏烟换了个话题。
“时庭哥,我想继续深造,做好你的助手,你帮我参考参考,我学什么好?”
苏烟喋喋不休,闫时庭沉默不语。
电梯直接去地库,闫时庭按下解锁,黑色宾利闪烁了车尾灯。
苏烟嘴角都要飞起来了。
她刚才还想,闫时庭开车的话,她能不能做副驾驶,现在不愁了。
这辆宾利是双开门,她只能坐副驾。
苏烟开开心心的上了车。
夜深人静,路面宽敞,短短几分钟,闫时庭就开到了一家连锁酒店门口。
“我开好房间给你发消息。”苏烟依依不舍的下车。
“注意安全。”
宾利嗖一下消失在夜色中。
闫时庭刚迈上独立别墅的台阶,屋里骤然响起手机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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