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
这个点一般是夜总会中玩到最后一批的人离开,回到家中,更多是前往酒店的一个时间段。
这个时候你能看着很多喝得烂醉如泥的客人或舞女,相互扶持着走向有床的地方。
或干脆看到醉到不省人事的醉客倒在路边。
王伟业跑步的时候,恰好就遇上了这么个情况。
在一个巷子口,一个年轻舞女扶着墙呕吐,旁边两个中年流氓围着她乱摸,舞女无意识地挥开他们,嘀咕着我回家了。
一个中年流氓道:“干脆就在这里把她办了,爆房的钱都省了。”
另一个说道:“到里面去。”
两人拉着神志不清的舞女往巷子里拖,嘴里还不断哄着“到家了。”
王伟业出于职业本能,走上前去:“你们是什么关系?”
两个流氓警惕地看向王伟业:“关你什么事,以为自己是差佬啊?不想挨揍赶紧滚!”
王伟业摸摸口袋,想起自己没有把证件带出来。
他不理流氓,问舞女道:“小姐,需要帮忙吗?”
舞女挥挥手:“走开啦!呕~~”
“听到没有,是不是要一起来啊?”流氓道。
她自甘堕落,出卖肉体,我也没必要多管闲事。
王伟业看了一眼舞女,转身离开。
流氓嗤笑道:“索嗨,性无能。”
无能。
王伟业离开的背影忽然停下了脚步。
两个流氓一个拖肩,一个抱腿,把舞女抬进了巷子。
把舞女放在一张破纸箱皮上,两人迫不及待地解起裤腰带。
这里地面湿乎乎的一股霉味,速战速决。
“今晚蛟哥请客,蛟哥先上。”
流氓蛟哥脱掉裤子,刚趴上去,还没来得及动,忽然脖子一紧,接着一股巨力从背心处压下,硬生生要将他的脖子勒断。
蛟哥舌头挂了出来,两只手无意识地四处乱抓。
另一个流氓正按着舞女的头,此时发现一个人忽然出现要勒死蛟哥,连忙站起身来。
然而刀光一闪,一把工具刀就插进了他的喉咙,又快又狠又准。
刀身向边上一拉,流氓三分之一的脖子就被划开,大鼓大鼓的鲜血从断掉的大动脉中喷涌而出。
流氓捂住脖子倒地,血流得满地都是,不到十秒,他抽搐的四肢就彻底失去了动静。
与此同时,蛟哥也彻底咽了气,垂下的脑袋中,一条舌头悬在半空中晃晃荡荡。
噗通。
王伟业放开了手里的死人,蛟哥的尸体扑街,溅起几滴血花。
王伟业看着地上两具尸体,从他暴起杀人到现在时间不超过一分钟,这也是他人生中,在程序规定以外第一次杀人。
他意外地并未感到任何紧张、害怕、惶恐、不安,反而内心无比平静。
他有种预感,或许今晚,他终于可以好好睡一觉了。
王伟业从垃圾堆中翻出几条蛇皮袋,将两具尸体塞了进去。
他看了一眼喝断片的舞女,不能确定她是真睡着了,还是假装睡着。
如果她刚才目睹了我杀人,她会不会去揭发我?
王伟业将工具刀抵到了舞女的颈部大动脉上,但是犹豫了半晌,最终还是没有下手。
他将两具尸体拖到墙边,快速离开现场。
十几分钟后,他开着自己的小破车回到了这里。
舞女还在,看来她是真的喝倒了,那就够不上威胁了。
王伟业将尸体搬上后座和后车厢,随后驾车前往西贡。
那里沿海荒无人烟,有一个地方自己经常去,是沉尸最好的选择地。
当王伟业到达那里的时候,却惊讶地发现一辆小车已经停在那里了。
他心怀戒备,将自己的车靠边停下,仔细观察起来。
那辆车很眼熟,看车牌号,好像是自己的同事石东升。
这个点他怎么会在这里?
如果被他撞见自己……
干他们重案组的,每一个都是警界中千挑万选出来的精英,以他们对刑事案灵敏的嗅觉,绝对是个很大的威胁。
王伟业伸手握住了工具刀。
这时远远的一个人从乱礁处出现,他穿着雨靴,带着皮手套,全身湿得像落汤鸡。
王伟业认出这个人,真的是他的同事石东升。
石东升回到车边,扶着车身喘息了几口,看起来很累。
休息了一分钟,石东升打开后车厢,从里面拖出一个等人高的黑色塑封袋,吃力地向海边拖去。
地面尖锐的碎石太多,塑封袋被刮破了一道口子,一条布满纹身的手臂从里面掉了出来。
王伟业眼眶微微湿润了,心中生出了一丝感动,一丝温暖。
他发动汽车,向着石东升缓缓开去。
石东升察觉到动静,当即将手伸到了腰间,看向了这辆不远处开来的小汽车。
当他看到车牌时,面露挣扎之色。
王伟业在距离他十几米的地方停了下来,脑袋从车窗后伸出,向石东升招手。
“升哥!这么早出门倒垃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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