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心怡想起过去,不觉眼角又是一酸。
哪能想到她结婚都已经这么久了。事情好像就发生在昨天似的。
下午醒来,沈心怡悠悠觉得屋子里多了些人,睁开眼才看到是老太太来了。
“奶奶——”她还觉得是自己幻觉。
老太太连忙走过来,脸上都是心疼,“你这个孩子,什么时候搬出去住的啊?”
沈心怡不知怎么回答。
“宗华他让你生气了,你就告诉奶奶,奶奶帮你对付他,你一个姑娘家的搬出去住,多危险!还好这次有你弟弟帮忙,祁浩这个人啊,我就说他不错的。奶奶的眼光一直都错不了!”
阿兰拉了拉老太太,提醒道,“心怡刚醒来。”
老太太这才停了,“行,先不说那些。你好好照顾着身子。宗华那边,奶奶帮你出气!”
沈心怡的脸腾一下就红了,念头转了又转,抬头说,“那奶奶,你要多罚他一会,轻了我当你包庇他的。”
老太太跟阿兰都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不禁两人对望了一眼,两个人都笑了。
“好,你说说看,要怎么罚他啊?”
“让他清心寡欲,替奶奶抄经一百遍。”
阿兰竖起大拇指,“这个好。老太太,您的孙媳妇连罚人的时候都想着你呢。”
老太太乐呵呵问着,“一百遍够了?”
“他还有工作的。”
老太太更乐了。
沈心怡突然在这时候开口,“奶奶,我能跟你去寺院住吗?”
老太太问,“为什么想去寺院啊?”她本来是不信这个的。她听她说过。
沈心怡倒也老实,“祈福。”
“为祁浩?”
沈心怡点点头。
阿兰叹口气,“像这样的好姑娘不多咯。”
沈心怡声音低低的,“我不好,我只是想要还他人情。”
老太太没说什么。
又让医生检查了一通,沈心怡这才办理了手续出院。
方圆跟着沈心怡一起,两人都住到了老太太清修的地方。
这平素安静的院子一下多了两个女孩,本以为是叽叽喳喳的不得安定,没想到那两人倒也不闹哄。
阿兰从前殿走回来,“两人都在前头呢。”
老太太点点头,“那臭小子呢?出院到现在,就没见过他上来过一回。”
阿兰替陈宗华解释,“公司总有事忙的。”
“忙?他有他小叔忙?一个屁大点的公司,就让他忙成那样?那以后要是把集团给他了,不还得把他累趴下?”
阿兰捂着鼻子道,“老太太您这可够偏心的啊。那可是您孙子。”
老人家面色依然不善,“连陈如瀚这不争气的都知道来看病人了。你看看他?他自己的老婆自己不关心,等着被人抢走呢?”
“你没看心怡对您孙子多在意吗?抢不走的。”阿兰笑说。
“抢不走抢不走,当年花花是我儿媳妇的事,多笃定啊,这不还是散了吗?”
阿兰听老人家这一说又说起当年,也是无奈,“老太太啊,你也想开点,都多少年过去了,花花就是投胎,也该有了人家了。”
老太太转着手里的珠子,不再言语。
“他怎么又来了?”
院落进门口,赫然是陈如瀚,手里提着两大包东西,看上去好像百八十年没上门过似的。
老太太不待见他,“公司是不是快要倒闭了啊?”
陈如瀚拎了拎手里的礼盒,“妈,我前两天去隔壁省出差,带的一些当地糕点。”
阿兰看了看礼盒上的字,与老太太两人默契的对视。
“无事献殷勤。”老太太走开。
陈如瀚跟上,“妈,这不是方圆也住着呢吧,晴雪现在跟容家的老大谈恋爱,我听说那容成又是个对小妹妹很好的。再说之前晴雪退婚那件事,多少我们也是不对的,总不能让人家生了嫌隙了吧?”
老太太明白了,“你是看这方圆是容老爷子的宝贝,所以故意讨好她?”
“妈你这话说的,人家不是小辈么,我当大人的,看到好吃好喝的顺手捎来一份,顺手的事。”
老太太问,“还有别的事吗?”不等陈如瀚回答,“没的话就走吧。”
陈如瀚颇有些无奈,“这么多年了,您气也该消了。”
“怎么?“老太太猛然回头,“我老太婆年纪大了,连怎么做事都要人教育了?”
阿兰上前劝阻,“多说多错!”
她难得提点这位二少爷。
陈如瀚自知无趣,没再停留,往前头给小辈们送礼去了。
长廊的尽头就是侧门,出去就是正殿。
方圆不在,就见到一个跪在大厅的沈心怡。
因着角度关系,她的侧脸半身在阳光底下,被那阳光照耀的,整个人很温柔。
闭着目的沈心怡,让他有一瞬的怔忪。想上前去说几句,又怕扰了这份安宁。一时进退维谷,倒显得自己手足无措很愚笨了。
还是寺院里的人认出他来,这一声招呼下,殿里跪着的那个人也起身了。
陈如瀚走过去问候,“身体好点了吗?山上冷,要是住不惯,还是回城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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