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老不必掏钱了,我送你十个,”
姜偃大掌抓了一把黑色的寒痹膏塞到老人怀里,
“我是新镇长姜偃,你好了后,来镇衙让我瞧瞧。”
他有点怀疑这老人家是叶霓棠请来的托。
他在军中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听谁说过,寒痹之症还有治好的一天。
还是他这种腿骨变形,几乎不能行走的情况。
“姜镇长,你是大好人,多谢啊,我用完了一定去镇衙感谢你。”
老人遇上这么大的好事,自然高兴的合不拢嘴,搂着寒痹膏走了。
叶霓棠一阵无语,“苏镇长如此体恤百姓疾苦,干脆把这条街上的菜,全包圆了。”
元朴闻言,不乐意了,“哎,叶姑娘,你咋说话的?你强逼着我们买了这么好清凉膏,还不准我们送人啊?”
“给钱,把她的香膏全买了,发给路上百姓。”
姜偃忽的出声,反正他也活不了多久,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买不了所有的菜,买她这点香膏,还是可以的。
叶霓棠面色一沉,把元朴手里的清凉膏拿了回来,
“我不卖你们了,那老人拿走的十个,正好一两银票,你们走吧。”
要是被两人这么一免费送,她这药膏就成了倒贴玩意。
明天再来卖,肯定有贪便宜的人讨要的。
届时,多说废话不说,也让她这灵药没了档次。
元朴看着空空的手,一脸的便秘之色,她是傻吗?
送上门的不要,偏要自己慢慢卖?
姜偃也不解,一次性卖完不好?
“再给她一两银票,拿三十个清凉膏。”
姜偃说完,转身走了。
不卖算了。
元朴掏出一两银票给叶霓棠,拿走了三十个清凉膏,一个寒痹膏。
他爷爷元福是将军府的老管家,老说双臂木木的,拿回家给他试试看。
叶霓棠收好银票,再次叮嘱,“看清楚上面的禁忌,不能吃,孕妇不能用。”
“记住了,记住了,我们镇衙没有妇人,不怕的。”元朴用衣摆兜着药膏走了。
接下来的推销,因着姜偃那句“送”,艰难的多。
旁边好几个摆摊卖菜的都说她不识好歹。
镇长大人都给钱了,说免费送给他们,她凭什么不乐意?
叶霓棠懒的搭理他们,拿着药膏换了一个地方。
凭借一副好嘴,倒也卖完了。
大部分都是镇上条件差的人,看着清凉膏量多,味道好闻,又是外用,便买了一块。
也有一些村里人,和那老人一样,有寒痹症,买一块试试看。
她这边卖完,叶清泓黄氏那边,也卖完了。
想着叶霓棠不再祸害家禽了。
黄氏卖了十只鸡仔,六只鸭仔,一对小白鹅。
“这段时间没看到林屠夫了,我还想找他买个猪崽呢。”
黄氏朝林家肉铺子看去,还是空无一人。
叶霓棠也看了过去,当初林长河借钱给叶家,是林长河本人借的,他家人并不同意。
以前原主遇到过林屠夫几次,问起林长河时,他直接骂了起来,说原主就是他们老林家的祸患。
“婶子,你哪天去买猪,我陪你一起去,也买一头。”
叶霓棠决定去林屠夫家一趟,看看林长河是不是真的出外做工去了。
黄氏点点头,“行,那大后天去吧,猪买好了,我就停几天来镇上,把家里早熟的麦子先割了。”
叶清泓跟着道:“我们家的也快割了,不知道够交夏粮不?”
“你家那一亩多地顶多收个三百斤,要是今年的夏粮不涨,差不多够了。”
“去年秋粮就涨了十斤,只怕今年还会涨,要不够,只能买了。”
“唉,这就是我们老百姓的命,忙忙碌碌一大年,还不够交给当官的。”
一旁不语的叶霓棠听着两人的谈话,想到了这里的税粮。
夏天缴粮,按人头算,过了五岁的孩子,都按大人量缴粮。
去年每人缴六十斤粮食,五岁下的小孩三十斤。
秋粮按一亩田地缴一石的粮食来算。
甭管名下有多少田地,也不管天气好歹,反正一粒都不能少。
至于商户,那就更多了,除了夏秋粮税。
每月还得上缴铺子的三成利润。
像叶清泓和黄氏在镇上摆长摊的菜农,每月初一都要缴一两银票的摊位费。
哪怕是白娇娘她们妓院的姑娘,都要缴税。
反正朝廷鼓励百姓开荒买地,也不限制女人出门做小生意。
只要向朝廷缴税就行了。
另外还得缴人头赋,不管大人小孩,每人每年两百文。
养的仆人,加倍缴人头赋。
还有户赋每年二两银票。
绢绵每年每户各五匹,可用银票代替。
马料无论大人小孩,每人交一百斤,只要稻草黄豆麦麸黑豆这四样。
没有的,交钱。
每年过了十五岁男丁,要服役两次,每次一个月。
不愿意去,一次收十两银票。
还有一些临时加的奇葩名头赋税,好在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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