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瀑的青丝散开来,落在地上临时铺就的红毯上。
慧真郡主清楚地看到,高建硕双眼猩红,像是着了魔!
或许他早就将当初潘青娘抛弃他的借口刻进了他的血肉中,日夜提醒自己,一切都是潘青娘的错!
他狠狠地按着慧真郡主,狞笑着要撕毁她的孝衣。
长公主精心养了十多年的掌上明珠,终是落入了他的手中。
潘青娘啊潘青娘,全安侯啊全安侯,你们可知你们的女儿竟会有这么一天?
就在高建硕撕毁外衣时,慧真郡主美丽动人的双目闪过一丝杀机!
她的手指里就藏着一枚毒针,只要她轻轻一用力,毒针就会刺入高建硕的脖子,毒液入血,高建硕不过须臾就会变成一具死尸。
但就在她正想将毒针刺入时,忽地外面传来了打斗声。
她敛下眼皮,惊惧地喊起来:“姜小郎君,救命啊……”
高建硕猛然用手掐着她的脖子:“你是在叫那男扮女装的家伙?你放心,他方才已经被我的人使计引走了,此刻你便是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
他话音未落,房门便被人一脚踢开,那人身手极快,再一脚将高建硕踢到一旁去。
那人可不就是高建硕口中的姜小郎君,他飞身过去,用脚踩着高建硕的胸膛:“就你那装瘸脚的下人,还不够我三拳两脚的。”
高建硕目眦欲裂:“你将风伯如何了?”
“你不关心关心你自己,倒是问起别人来?啊呸!你这臭淫魔,可真是让人恶心!慧真郡主,你且说,这厮该如何处置?”
慧真郡主没有回答他,她只泪目盈盈地、怔怔地看着缓缓从门外进来的那个人。
那人仍旧着一身玄色的氅衣,剑眉星目,脸色很臭,不紧不慢的跨过门槛走进来。
他缓缓走到慧真郡主面前,微微弯腰,伸出长手:“起来。”
慧真郡主乖乖听话,将自己柔软而莹白的小手放进男人的手掌中。她冰凉的手很快就被男人温热的手握住,而后男人用力将她拉起,马上又将手放开:“整理一下衣衫。”
“你,怎么来了?”尽管男人的脸色很臭,但慧真郡主还是勇敢的问出口。
男人很嫌弃地道:“我若不来,你们能摆平这件事?还有你,竟落到这种地步,啧。”
姜鸿生可不乐意听到这样的评价:“喂,南宫,倘若没有你,我也能在千钧一发之际将慧真郡主救下。”
南宫问月挑挑眉:“你确定?你再晚一步,这高中丞可就得手了。”
慧真郡主微微垂头,不敢吭声。
从姜鸿生的角度看过去,慧真郡主可真是可怜极了。
这南宫问月也不懂得怜香惜玉,将自己的外衫脱下来,遮住慧真郡主被撕烂的衣衫。
正想着,忽地见南宫问月走向厢式大床,伸手撕下一块帐幔,扔给慧真郡主:“披上。”
偏生慧真郡主就吃他这一套,明明眼睛红红,鼻头红红,但就是乖乖的听话披上了帐幔。幸得她容色无双,披着帐幔也好看。
高建硕却是咬牙切齿:“南宫问月,竟是你!”
“怎地?我来不得这沧州,来不得你的老巢吗?高中丞?”南宫问月将双手抄在宽大的袖子里,凉凉的问他。
“哼。”高建硕哼了一声,便将嘴巴紧紧闭上。
“诶,他这人怎地这般不识趣,怎地不问问你是如何识破狄族细作案的背后之人就是他的?”姜鸿生说着,用脚踢了踢高建硕。
高建硕吃痛,但就是不出声。
“因为他省得,便是知道了也无济于事。”南宫问月凉凉道。
姜鸿生啧啧了几声:“既然他不问,那我现在该如何处置他?总踩着他的胸膛,我的脚怪累的。”
慧真郡主:“……”姜小郎君可真是个活宝。
“五花大绑将他捆起来,再将兰娘子叫来,让她看看为何她的迷香不管用。再有,让她再下点迷香,从高建硕嘴里套出些有用的话来。”
高建硕忽然笑了:“原来大名鼎鼎的南宫问月也不是什么都知道。”
“是啊,但是很快就能从你嘴里知道了。”
高建硕冷笑:“便是知道又如何?那穆世子,还有那姓陆的,如今怕是已经被我们的人给生擒了。”
南宫问月静静的看着他:“高中丞是觉得自己很不值钱吗?举足轻重的高中丞,竟然换不来两个人?”
高建硕仍旧冷笑:“我们早就立过生死状,但凡有一人被敌军擒去,便舍了那人!”
“啪啪啪。”南宫问月双手击掌,声音清脆,“好高风亮节的叛军。”
“我们不是叛军!”高建硕怒目圆睁,“我们不过是不满曹轩辕那狗贼,不满他苛政重税,想要推翻这天下,重选明君而已!你南宫家不就是行这样的事吗?你南宫问月出来十多年,号称什么游走民间,为民请命,不就是想换个皇帝吗?我们都是干一样的事,又何必显得自己高高在上?”
姜鸿生眨眨眼,看向南宫问月:“我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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