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昌侯刘章何在!”
“臣刘章恭迎天使。”
“应天顺时,受兹明命①,兹有许昌侯刘章,教子有亏,以至其为祸一方,但念刘章者与社稷有功在前,德庇万民于物,亲查自省于后,今准尔自辞爵位之事,削爵三级收回封邑以为警训……”
刘协朗声诵读圣旨之后,将帛书一卷,道。
“关内侯刘章,接旨吧。”
“臣刘章谢陛下隆恩!”
刘章说完,双手高举过头顶,弓着身子上前几步,自刘协手中接过圣旨,收好之后这才看向刘协道。
“如若不弃,还请府内一叙。”
“善!”
刘协点了点头,抬手一引,道。
“侯爷请。”
“山阳公请!”
二人说着相视一笑,转身一起上了刘章那辆大车,至于曹冲为刘协准备的“龙辇”以及那些在风雪中瑟瑟发抖的当地官绅,刘协连看都懒得多看一眼。
正如前文所说,一群尸位素餐的废物而已,突出一个吃啥啥没够,干啥啥不行,郡内出了这么大的案子,竟然连个通风报信的人都没有,就算不去谈这些人是否失职,至少在思想品德方面就已经有大问题了。
这样的问题严重吗?当然很严重!
要知道汉魏时期,官员的选拔制度里“举孝廉”所占的比重还是相当大的,而“举孝廉”这个词语顾名思义举便代表了察举,代表了选拔人才的方法,是地方官员举荐上去的,而孝廉二字,则代表着一个人的品行。
而如今刘协如今的态度,显然就是已经否定了这些官绅的品德,换言之,这些人的未来已经没有仕途可言了,或许这些人之中的其中一些只是想要明哲保身,也或许是出于对刘章的不满,但……不知道如今不止是他们自己,甚至还极有可能连累族中子弟的情况,会不会让他们感到后悔呢?
许是察觉到了刘协的不满,又或许是天气太过寒冷,看着车队渐渐消失在城门内,一众官绅在风雪之中似乎抖得更厉害了……
……
这些官绅们之后如何暂且不提,却说车内的刘章与刘协二人。
“你这小子倒是会躲清闲,偌大一个学宫说不要就不要了,还要我一把年纪跑过来接手,你小子的心就不会痛吗?”
刘章闻言抬头白了刘协一眼,道。
“一把年纪这词儿你是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的?论年龄你也就大了我两岁而已,论家族辈分你还得管我叫一声……唔……”
刘协果断出手捂住了刘章的嘴,一脸的黑线不说,就连牙根也是咬的嘎吱作响。
没办法,毕竟当初他还贵为天子之时,曹操就用刘章的辈分来羞辱过他……嗯,也算是一段相当糟糕的回忆了。
过了一阵,刘章有些不满的擦了擦嘴道。
“你就是矫情,血脉辈分这事又有什么好难为情的,想当初曹操见到六爷的时候不也得毕恭毕敬的叫上一声六叔?”
“说得轻巧,合着你不是那个辈分低的!”
刘协白了刘章一眼,嘟囔道。
刘章闻言似乎想起了什么,嘴角抽搐了一下,道。
“罢了,但凡跟老曹家扯上关系,这辈分就全都是乱套的,你算算,我娶了曹冲三个姐姐,你又嫁两个女儿给他,若是再论道咱们老刘家这边……嗯,还有六爷娶了甄宓……”
“闭嘴吧你,我听你这么一说,越发觉得等到百年之后,史书上写不了咱们这代人啥好话呢……”
二人沉默了一阵,随后刘协忽然开口道。
“我这次也算是故地重游了,这心里啊……还真的是有些一言难尽呐……”
刘章点了点头,随后眉头一挑,道。
“明年开春,有空的话要不要再去长安看看,反正在这学宫里你也就是个摆设,在不在都没多大区别……”
“滚……”
“你可真是不识逗。”
刘协一脸无语的看着刘章,跟这小子说话简直肝疼……
刘章见状,摇了摇头,道。
“算了,我这也是为你好,出了宫墙啊,往后难免会听到些闲言碎语,你若还是放不下,难免日后听了些什么要大动肝火,这……可不行啊……”
刘协闻言深深看了刘章一眼,撇嘴道。
“我就没见过世上有你这么开导人的……”
说着,刘协似乎想起了什么,忽然正色道。
“差点儿忘了,这一次听闻你毁去白兔寺,又有子嗣有礼佛之念,洛阳白马寺的那个番僧竺佛朔刻意跟了过来,看那样子是有些想要与你论道一番……”
刘章闻言先是一愣,随后一脸不解的看着刘协道。
“你们这是真嫌我不够忙啊,还要塞这么个东西来烦我?”
……
刘协一时间有些无言以对,不过刘章见状却是忽的展颜一笑,道。
“不过没关系,我先试试深浅,若是不行,让我师傅去与他理论,若是还不行的话……嗯!”
刘章配合着自己的鼻音,将手做刀恶狠狠的对着空气劈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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