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汐欠了冯翩然一个人情，原本打算借Jonathan还了这个人情，直接促成二人合作，没想到老头子这么不给面子。
方才看过冯翩然的设计图，其实在她看来并没有像Jonathan说的那么一文不值。
老头之所以那么说，无非就是想给冯翩然一个下马威。
偏偏人家冯翩然竟是个实心眼，而且态度还这么诚恳。
“J，你表面上在质疑冯小姐，实际上是在质疑我的眼光是吗？”乔汐突然在一旁慢悠悠地开口道。
这话一出，老头差点直接从座位上蹦跶起来。
“不是，没有，你想多了。我只是觉着冯小姐想跨界还需要一定时间的准备工作……”
“所以她不是给你当学徒了么？怎么着？以这样的实力，一两个月还不够？”
“我只是……”
“你是想让冯小姐在你身边多待一段时间，也好让你多吸收一点年轻人的东西，不是吗？”
老头被说得额头直冒汗，时不时地拿起桌上的纸巾揩一把。
眼见时尚界的天花板大佬，竟然在一个这么年轻的女孩身前毕恭毕敬的样子，冯翩然惊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尽管已知乔汐是Jonathan的师姐，但终归听说是一回事，亲眼所见就全然不同了。
在乔汐各种威逼暗示下，老头子总算答应以两个月的时间作为与冯翩然的合作观察期。
如果冯翩然能在两个月之内设计出让他满意的作品，那么后续冯翩然的自主品牌将正式与J推出合作款。
这对冯翩然来说完全是一份意想不到的惊喜。
与Jonathan的见面结束后，她仍然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乔汐问道：“乔小姐，我只是告知了一个再寻常不过的信息，您为什么要卖我这么大一个面子？”
乔汐轻笑着端起手边的咖啡轻抿了一口，接着细声反问道：“你真的觉着那只是一个寻常信息？”
冯翩然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好看的眉眼瞬间笼上一层淡淡的雾霭。
她透露这个信息所面临的后果对她来说确实不算小事，甚至是关乎到她的名誉。
自她回国后就一直暂住在云译工作室，也是在那个时候被许知意找上的。
“冯小姐，其实你可以直接告诉我，那位许小姐到底是怎么威胁你的。”乔汐沉吟片刻后问道。
对方依然敛着眉眼不语。
“既然她让你守的秘密你没有帮她守，难道就不怕她接下来会做伤害你的事吗？”
这话落下，冯翩然终于稍稍抬了抬眸，眼底浮现一丝类似尘埃落定的妥协。
“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既然是我犯过的错，终究还是要面对的，成年人总要为自己的错误买单。”
“如果你把我当朋友，可以跟我说说的。”
听到“朋友”二字，冯翩然眼底暗色稍稍褪去了些，同时又透出些许的不可思议。
“朋友？”
她不敢相信，仅仅与自己见过两次面、而且还只是跟自己做了一场交易的Beryl，亦或是沈太太，竟然会把自己当成朋友？
不管对方是哪个身份，似乎都是她难以高攀的。
这次冒昧过来找她，也不过是硬着头皮为自己的前途找一块垫脚石罢了。
被许知意揭露当年的事，或是成为Jonathan的合作伙伴，孰轻孰重她还是拎得清的。
可现在，与自己做交易的对象竟然把她当成朋友？
“怎么了？难道冯小姐并不是以朋友的身份来提醒我某些事的？”
冯翩然迟疑许久，旋即露出轻松一笑，带着几分腼腆。
“谢谢你愿意拿我当朋友。”
说完，她认真组织了一下语言，又把自己是如何被许知意威胁的事告知。
乔汐听后有些诧异。
“你是说那一届的婚纱大赏，你是通过给评委送礼才拿下的最佳设计？”
“我当时被名利冲昏了头，听信了手下的建议，可是事情一发生我就后悔了。”
就算做得再隐秘的事，总是会有漏洞的。
许知意倒也是神通广大，竟然利用这种事去拿捏冯翩然。
方才冯翩然说要为自己犯过的错误买单，可是这种事如果被曝出去的话，她的职业生涯可算是彻底毁了。
乔汐心想那许知意可真够狠的，费了这么老大的劲，就只为了那天能有个合理的借口出现在云译，并且以沈家人的身份出现在自己面前。
她略担忧地看着对面的女孩。
怎么说人家也是年少成名，近两年更是到达了事业巅峰。
就算当初她用了什么不正当手段获取了名利，但她通过这几年的努力，和她自身的才华也足够证明自己不负虚名。
而且如果不是沈家选中了她设计婚纱，她也不会沾染上许知意这颗毒瘤。
“冯小姐，有什么我能帮到你的吗？”
闻声，冯翩然连忙摇了摇头。
“你千万别误会，我跟你说这些没有别的意思，而且你已经帮了我很大的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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