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西,还有需要签字的文件吗?”
加布里埃尔面前摆放着厚厚一摞已经签完字的文件,他翻看着自己的行程表,确定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
苏西点头,“是的,都在这里了。”
上周开始,加布里埃尔就要求把最近的工作提前或者延后,空出一个三天的假期。
但苏西确定那几天不是他或者简小姐的生日,难道是什么特殊的纪念日?
加布里埃尔结束了工作,来到亚洲超市取自己提前订好的东西。
他不知不觉的成为了亚超的常客,不仅享有特殊菜单,还能够通过老板的帮助做出更合简白口味的食物。
老板是个头发花白的女人,扎了个高高的丸子头,看起来很有精神。
鼻梁上挂一副老花镜,从柜台后面的房间里抱出来一个沉甸甸的箱子。
“你要的东西都在里面。”老板拍着箱子说“有些东西我这里也没有,是从朋友家里搞来的。”
加布里埃尔不好意思道“麻烦您了。”
老板摆摆手,“都是小事。”随即又问“你自己可以吗?”
加布里埃尔爽快的刷了卡,然后给了20%的小费,老板很惊讶,连连道“太多了。”
“您帮了我很多忙,这是应该的。”加布里埃尔笑道。
回去的路上加布里埃尔在花店停了一下,到家的时候下午六点十七分,时间刚刚好。
简白现在负责讲授一年级新生的基础课,和三年级学生的专业课,同时还需要指导研究生的论文。
在职业教师的队伍中,简白算比较年轻的那部分,但她的学生却不敢因此掉以轻心。
这几乎是他们见过最严苛的老师。
办公室内简白正在整理今天学生交上来的研究报告,低年级的学生入学后通常需要在精进专业知识的前提下寻找自己感兴趣的研究方向,从而撰写适合自己的论文。
这就意味着在这个过程中他们需要研读大量的论文和报告,并形成自己的观点。
每周的组会是他们交流上周学习成果的时候,从交上来的报告就能看出谁浑水摸鱼。
简白的车子停在露天停车场,靠近大楼转角的位置,她刚走到车子旁边,就看见有人站在那里等着。
她记得这个人,是三年级的马丁。
马丁有些局促的在地上蹭了两下,简白问“你在等我们?”
马丁点了点头,鼓起勇气向前一步。“教授,我可以请你吃饭吗?”
简白摇头“很抱歉,我已经有约了。”
说完简白打开车门上车,将包和文件放在副驾驶。
马丁把住车门,急切道“明天或者后天也可以,任何时间我都可以。”
简白系上安全带,车门上锁,“我从明天开始休假,如果你有学习上的问题可以给我发邮件。”
她面带微笑,车窗却毫不留情的摇了上去。
加布里埃尔计算着时间将食材下入锅中,厨房内的各种电器共同谱出和谐的音律,他像个经验丰富的指挥家,精确的掌控着不同设备的运转时间。
“好香啊,你在做什么?”
简白从门口进来,一眼就看见花瓶里新鲜的黄菊花,转头就能看见客厅里也换了牡丹。
加布里埃尔洗干净手,从厨房走出来抱着她,“今天工作辛苦吗?”
“你知道的,学生在寻找论文方向的初期常常像苍蝇一样毫无头绪。”她脱下外套扔在沙发上,漫不经心道“我的工作就是为他们点一盏寻找方向的灯。”
“你真伟大,人类灵魂的工程师。”加布里埃尔笑道。
吃过晚饭,加布里埃尔在挑选一会儿要看的电影,简白顺手拿起桌上的一打信封。
除了每天早晨的报纸外,加布里埃尔每天下午回来的时候会从门口的邮箱内取出他们不在家时送来的信件。
在等待加布里埃尔挑选电影的时候,简白会逐一查看,确保他们没有漏缴的账单。
看着看着简白忽然坐直了身子,手中的杯子也放下来。
她挑亮落地灯的光,用裁信刀挑开信封的边缘,屏住呼吸展开信件。
加布里埃尔被她的郑重其事吓了一跳,动作僵硬的看着她,似乎连放下遥控器这样轻微的动作都会惊扰她。
她看了一遍又一遍,似乎在确认自己没有产生错觉,然后难以抑制的笑了出来。
加布里埃尔紧绷的神经跟着松弛,走过来问“这是什么?”
简白递给他看,这是世界心理学会委员会的任命状,她将在一系列繁复冗杂的文书工作之后,正式成为委员会的一员。
如果不出意外,明年的这个时候,简白将正式成为委员会有史以来第一位外籍女性委员。
“恭喜你!你做到了!”加布里埃尔兴奋得把简白抱起来转圈。
简白抱住他的脖子,没有人知道她一路走来经历了多少艰难,那些挑灯夜战,用不熟悉的语言一点点啃下艰难晦涩知识的过往都成为如今可以轻描淡写说出来的往昔。
她几乎要喜极而泣,将头埋在加布里埃尔的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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