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的变故让在场之人一愣,连央唇边扬起一抹肆意的笑,如先前一般,扬起眼尾,从头上又摘了一只金簪下来。
白嫩的掌心还沾着方才被金钗狠戾扎穿白衫女子掌心留下的血迹。
连央将簪子置于掌心,愉悦的颠了颠,笑意越深。
“喏,我还有一只簪子,你猜猜,它会扎穿谁的掌心?”
连央眉眼灿烂的不像话,唇瓣微扬,仿佛是在和好友商量着明日聚会要着什么衣裳。
裴玲心下骇然,很快又恢复镇定。
冲另外两名女子道,“她只有一根簪子,你们一起上,还能再被她伤到不成!”
两位女子意动,却见连央弯了眉眼。
“你们不会觉得,我的依仗只是这根破簪子吧?”
随着连央话音落下,方才手上的白衫女子突然捂住手掌尖声哀嚎起来。
“痛,好痛,这簪子上有毒,求求你,求求你给我解药,求求你。”
白衫女子的掌心若被火灼一般,痛彻心扉,她就这样爬跪到连央面前,求她给解药。
连央浅笑盈盈,任由她痛苦哀嚎的跪在脚边,目光移向裴玲。
“喏,你要求她救救你,以一换一,你就有救咯。”
不久前发生的剧情瞬间颠倒。
连央让裴玲亲自尝尝,被人放弃的滋味。
此刻,白衫女子掌心伤口流出的血越发灼烫,她哭红了眼看向裴玲,却很清楚裴玲不会救她。
不再看裴玲难堪的面色。
“二妹,三妹,把她押过来!”
白衫女子厉喝,另外两名女子问声瞬间行动,不过瞬息,就将裴玲双手背在身后,抵着她的肩膀推搡着走向连央。
“连,连姑娘。”
白衫女子此刻已是气息微弱。
连央没有丝毫松动,掌中的金簪扔在抛掷着玩,
“我不是说了吗,以一换一。”
压住裴玲的黄杉女子闻声,为难的看了一眼大姐,最后一咬牙,从自己头上拔下一根银簪,另一名女子强压着裴玲将手掌张开。
下一瞬,银簪狠狠下戳。
“啊!”
裴玲的掌心血流如注。
连央轻笑一声,从怀中掏出蓝宝石匣子。
蹲下身,打开匣子取出一颗新换上的松子糖,喂到白衫女子口中。
“骗你的,我怎么会使毒呢。”
连央眉眼天真灿烂,白衫女子却顿觉心冷。
目光移向裴玲掌中的伤口,无力的倒在地上。
连央耸耸肩,只觉得裴玲果然愚蠢,连带着她身边的人都不太聪明。
不过是点辣椒水罢了,洞穿的伤口碰上辣椒水,会如灼烧一般疼痛不是很正常?
月白色的裙摆曳过血色,连央目视前方,脚步轻巧的从裴玲完好的另一只手上踏过。
正想着要如何向封九妄讨奖赏,却在脚底踩到一枚圆润的珠钗时,猝不及防的崴了脚,失去平衡跌倒在地。
与此同时,她还听到了一声急促的呼喊,“连央!”
随着跌倒脑袋磕在身旁的树干上,连央成功晕厥。
变故来的出乎意料,两位掌心血流如注的伤势,丝毫没被人放在眼里。
封止观扶住连央,凤眸冷寒,“放肆,来人,将她们押进宫。”
封九妄召见完挞拔将军,看到跪在殿前的裴玲时,面色寡淡。
裴玲掌心的伤口仍在淌血,无人为她医治。
玄色龙袍落在面前时,裴玲忍不住浑身发颤,她用尽力气,从喉间挤出,“陛,陛下,我父亲救了您,您......”
“这就是你的依仗?”
裴玲神情恍惚,不久前,连央问她,你的依仗是什么。
裴玲唇瓣开合,她想再次大声的回答,她的父亲是救驾功臣,她是功臣之后,她是父亲独女......
封九妄看穿了她的想法,没在看她一眼,抬步离开,只声音冷漠道:
“传,过继裴渊为裴庆之子。”
裴玲瞳孔大张,瘫软在地,
过继裴渊为父亲子嗣......
那她还能依仗什么......
众人噤声。
连央点背,脑袋正巧磕在树干的突节处,这才晕倒。
相比较而言,足部肿胀的脚踝显然更严重些。
封九妄甫一入内,就看见连央面色苍白的躺在床上。
双眸紧合,仿佛又回到了最初,她脆弱娇怯的时候。
封止观看见父皇,正准备行礼,就被封九妄打断。
又看了连央一眼,封九妄方才转身出门。
白御医了然的跟上,封止观也后知后觉的一并跟在白御医身后。
“她如何。”
“连姑娘没有大碍,只后脑收到撞击才导致昏迷。姑娘醒后恐会头晕恶心,陛下还得哄着点姑娘喝药。”
封止观闻言悄悄看了一眼在她心中,总是威严难以接近的父皇,却发现父皇对哄连央喝药这件事仿佛,习以为常。
“连姑娘严重的是脚踝,得卧床静养一段时间,臣自制的药油管事儿,就是用着比较疼,陛下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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