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吧，他就说了这个女人根本就不值得殿下的爱。
羽行对风卿婈是越发的看不惯了。
“太子妃。”羽行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忍住道出了了自己的疑问：“我就不明白了，旁人也就罢了，你是知道殿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们太子长得那般好，又胸有沟壑，假以时日必定……你为何就是不喜欢他？”
“你就不能对他好一点吗？我们见下自小就过得凄苦，别看他是一国储君，其实他根本就过得很不好，自小到大。”
羽行皱眉。
“我喜欢他。”风卿婈道。
“那你……”
“但却无关男女之情。”
羽行：“……”
一对年龄相当，又无血缘关系的男女之间除了男女之情还有什么喜欢？总不能是长辈之爱吧呵。
狗屁。
这个女人就是诡计多端，就是在给自己找狡辩的说辞而已，还扯这么一通出来。
羽行嗤之以鼻。
风卿婈明白他心中所想，也不打算跟他解释了，因为解释也解释不了。
总不能跟羽行说她是重生的风兰芷吧。
“总而言之，你明白我对殿下没那个心思就对了，况且我也不打算接受殿下对我的心思。”
“所以呢？”
风卿婈抬起眼皮看他一眼，淡淡的说：“没有什么所以，我只是如此跟你解释一通，只希望你不要以后对我心怀芥蒂。”
羽行：“……”
他怎么就猜不透这女人的路数呢？
一会儿趾高气昂的指着他的鼻子百般讥讽，一会儿又放低姿态来让他不要心怀芥蒂。
如她所说，他就是一个侍卫而已，对她这个太子妃心怀芥蒂又能有什么用？解释什么的大可不必。
羽行摸了摸头，满眼狐疑的看着风卿婈。
他怎么就完全不相信这女人的说辞呢？
她会不会是在耍什么诡计？
“那太子妃，你深夜让我前来，就是为了此事？”
“不是。”风卿婈摇头，指指前面的位置：“你坐下，我想从你口中了解了解，殿下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跟风卿婈相处的时间长了，越明白他的内里就越觉得北冥翊的心智太不对了。
聪慧似妖，深沉似海，偏执成狂，疯魔成瘾，情绪不定。
跟小时候可爱乖巧的北冥翊大相径庭。
心思深沉善于伪装还是正常的，毕竟身处储君的位置，被一群如狼似虎的人关注着长大，若跟小时候一样单纯早就不知道死了几次了，
可其他的，太不正常了。
让风卿婈怀疑起，是不是自己死后，永宁帝自顾不暇，无人庇护，让北冥翊遭遇了什么才让他成了如今这不正常的性子。
若真是如此，得想法子开解。
所以，才有找来羽行打探之事。
羽行问：“你打探殿下过往做什么？”
“你不是说你们殿下过得艰难么，我想知道有多艰难。”
既然她想知道，羽行也就不客气了，找了个椅子坐下，面色难辨的说起从前之事。
那些被隐埋在尘埃里的事情，再一次被揭开的时候，羽行说着说着就红了眼眶。
“本来殿下身边不止我一个，还有奇行，寂行，桑行几名哥哥，后来他们都是为了保护殿下而死……”
羽行握紧拳头：“明明我们一再的小心谨慎了，可别人的黑手层出不穷，一波又一波的来，那会儿殿下才十岁，我们中最大的寂行哥哥也才十五岁，最小的就是我，我们一群小孩子，防范了这头防范不了那头，纵然万分小心却还会中别人的计，我因为年纪小又有我娘的庇佑才得安全，可其余三明哥哥……”
羽行红了眼眶，说不出话来：“寂行哥哥是中毒而死的，那毒是席上一名宫妃赐给殿下的，那会儿那宫妃母家强盛，正是受殿下重视的时候，殿下心知那酒中或许有东西却不得不喝，后来寂行哥哥就替殿下喝了，那杯中果然有奇毒，寂行哥哥才刚喝下去就毒发了，当时宫宴还没散，他就当着众人的面疯狂的痒自己浑身的血肉，把自己挠得面目全非浑身是血，光挠还不够，他还自己撕咬自己，后来寂行哥哥实在受不了那样的痛苦就让殿下杀了他，可殿下哪里下得了手，最后是寂行哥哥自己拿了刀把自己捅死了。”
羽行哽咽。
风卿婈放在圈椅上的手紧紧握住把手。
她没想到，她死后，北冥翊过得如此艰难。
“后来如何？”
“那宫妃被陛下以杀害太子为由赐死了，她的母家也都下了狱。”
“那毒真是那宫妃所下？”
羽行摇头：“我们那会儿都以为毒是她下的。后来殿下跟我们说，那毒不是她下的，是有人借她手给他下的，乃是一石二鸟之计，意在除去殿下，也在除去那猖狂的宫妃极其母家。”
是了，以羽行的描述来看，那宫妃极有可能是被人陷害的。
“经此一事，殿下就声称吓到了，往后就没再出席宫中的大小公宴，奈何别人的手段层出不穷防不胜防，殿下不出去，他们居然还派人行刺！”
“那是两名扮作宫女的女杀手，武艺奇高，是奇行哥哥为殿下挨了一刀，才等到侍卫的救援，奇行哥哥却死了。”
羽行留下两行热泪：“桑行……他是我们中唯一一个医术的，却因为有人要取殿下的命，为了保护殿下而死的，我至今还记得桑行临死前，在为殿下担忧，他，他抓着我的手跟我说……”羽行抽泣了一下：“说殿下太小了，风兰芝风女侯爷一死，殿下更是成了没人爱护的孤儿，在这个吃人的宫里，只强大自身才不会沦为展板上的鱼。可是殿下身边无人护他周全，只有一个我，桑行哥哥要我保证，无论如何，也要我拼死保护殿下，直到我倒下。”
羽行哭成了个泪人，用手背胡乱擦着眼泪说：“我那会儿也知道在不久的将来，我也会与他们一样，不过，我只要或者一天就不能让殿下有一天的危险，但自桑行哥哥死后，殿下却是一日日变得沉默寡言了起来，他的性情也慢慢地发生了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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