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二真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怒火上头的一顿乱锤,被风卿婈轻而易举化解。
突厥那群蛮子最是擅长近身攻击,风卿婈昔年可没少在他们拳头上吃亏,后来日日研究并苦练了这身法,才得以压制了蛮子们。
眼下林二这套拳法使的全无章法,与蛮子们的拳拳到肉也少了点力道,在风卿婈眼中不堪一击。
他错就错在,不该被一刺激,扔了趁手的剑。
长风赶到时,瞧见的就是这样一幕。
多年来雷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侍卫第一次有了其他表情——目瞪口呆。
而君宴,本该慵懒的身姿在触及到这一霎那的瞬间,骤然紧绷了起来。
他黑瞳猛缩。
眼前少女的身姿,与记忆中那个身影渐渐的重叠,最终合二为一。
这套身法,曾经有人驶过……
在王府里,在日日鸡鸣之时,她在月色下,一袭青衣飘荡,身姿灵巧,端的是以柔克刚。
而眼前少女,蕴含的内力等同于无,身法却是熟练无比。
仿佛,她千回万回地练过!
君宴心中剧震,手指颤抖,衣决随风飘摇,他眼内一片动荡,顾青青那与她几分相似的面容,竟也变得与鲜明了起来……
君宴再次抬眸,眸内暗流涌动被压制的干干净净。
长风还寻思着要跟王爷请示要不要出手时,只觉得后背似风席卷,寒凉刺骨。
君宴黑衣猎猎作响间,身姿仿若旋风腾空而出,在几人的诧异中,稳稳当当接下了林二一拳!
倏然而来的万钧之怒令林二无力承受,睁大眼睛盯着面前犹如鬼煞的男子,伸出去的手还未收回来,只听“咔嚓”一声,便应声而裂,与方才风卿婈砸过来的花盆落了个一同的下场。
“啊!”
痛苦的嚎叫冲破牙关,雷霆迫压之下,林二陡然跪了下来,浑身抖如筛糠。
风卿婈目光扫过去。
一只修长的手直接提着她衣服,放到背后。
“一边去。”
嗓音淡淡的,细听,却能发现内里的颤抖。
风卿婈,“……”
她目光探究,但触及到的,只是男人掀长消瘦的后背,她挑眉:什么时候需要这疯子护着她了“
可转念又觉得,身子不济,没有多余力气,何须逞强?
只是——
总觉得这疯子气场不太对了。
林二“噗嗤”一声,吐出一口血,君宴强烈的内力顺着五脏六腑攻入,他只觉心如刀绞,盯着男人面容,忽而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你……”
长风面色一变:不好,这人认出来了王爷了!
“如何?”君宴高高在上,宛如盯着一个蝼蚁:“你以为,本王的身份,你还有机会说出去?”
话落,他抬腿一脚踩过去。
林二琵琶骨咔嚓作响,想来是被踩碎了,震天动地的嚎叫还未出口,君宴一个眼神,长风便是已经将人打晕过去。
“拖下去。”
君宴自怀了扯出一条手绢,慢条斯理的擦着手指,黑瞳之内酝酿着寒色:“别让他死了。”
“是。”
风卿婈盯着他背影,忽然气息不匀,方才过于使力,此刻丝丝灌着凉飕飕的冷风,五脏六腑似被什么东西乱绞一般的难受。
咳嗽接连不断,面色逐渐红润了起来。
“咳咳咳……”
风卿婈胸部起伏,肺叶里的枯涩感让她无所适从,蹲在地上缓解,咳嗽间,恨不得五脏六腑都被咳了出来。
“这谁在打架啊?人呐?“
被惊动的客栈老板娘扭着肥硕的腰身走了过来,走了过来,没看见什么人打架,反倒是瞧见风卿婈,不明情况地瞪了一眼君宴:“我说这位公子,你娘子都这般了,怎得还不快扶她一把!”
风卿婈呛了呛:“咳咳!”
气氛微沉。
“这男人呐,长得再好看,不疼惜自己娘子都是白瞎!我家那口子就是这么个死性子……”
君宴眸光落在风卿婈面上,闻言,眯长了眸,老板娘顿觉浑身寒凉,对上略含警告的射了过去,浑身一震,讷讷的闭了嘴。
风卿婈缓了一口气,撇去不自在:“你误会了,这是……”
“哎呦,误会什么啊,我眼睛看着呢!”女人在耳畔括噪道:“就算是吵架了,也别不承认自己相公啊——他长的又不丑,你们要不是夫妻,他怎么不驳我?”
风卿婈:“……”
一口气堵在嗓子眼里,进不去出不去,她附身又咳嗽了起来。
原以为这具身体已经没什么大碍了,想来是自己想简单了,向来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何况是拖了那般久远,如何会在一时半会好起来。
一只手忽然抚上肩膀,轻轻替她顺气。
风卿婈顾不得其他,猛咳一阵,过后才后知后觉不对,身子一僵。
只听耳畔传来一声轻柔的嗓音:
“既然抱恙,为何要急匆匆出门?身子不好好治理,拖成久病更难治。”
风卿婈:“……”
她皱眉。
这疯子连语气不太对了,是她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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