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方才,在杜午阳练武功的那一刻,他却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金色种子那种突然间产生的反应。那种感觉,就好像是那金色种子开始……呼吸……了一般……苏禅不太确定自己的感知是否准确,毕竟这种体验实在是太超乎常理了,但那种感觉却又如此明显,就像是黑暗中的一道强光,让他无法忽视。他甚至有一种强烈的直觉,他知道自己识海里的那颗金色种子是活物,是一个拥有着独特生命的存在,只是这生命的秘密,他还远未揭开。他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渴望,渴望揭开这颗种子背后的秘密,哪怕那秘密隐藏着无尽的危险。
这些念头在苏禅的大脑里如走马灯般飞快地转了一阵,他用力甩了甩头,试图将这些纷繁复杂的思绪甩出去。他并没有让自己长时间地沉浸于对识海那颗金色种子的思索之中。这东西自从出现后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它既不会突然消失,也不会自己跑掉……相反的是,他现在对于方才杜午阳展现的武功,颇为感兴趣,内心也是颇为兴奋。
在演武场的这段时间里,除了伸展下筋骨,活动活动有些僵硬的身体,他大半的功夫都在默默回忆之前杜午阳演练的拳法里各个动作精要。他紧闭双眼,眉头微微皱起,脑海中不断地回放着杜午阳的每一个动作,从起势时的沉稳如山,双脚稳稳地扎根于地面,仿佛与大地融为一体,到收招时的迅猛如电,拳风呼啸,让人来不及反应,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他的手指不自觉地跟着比划起来,嘴里还时不时地念叨着动作的要领:“沉肩坠肘,气沉丹田……”仿佛已经完全沉浸在了那个拳法的世界里,周围的喧嚣都与他无关。他的身体也随着回忆中的动作微微起伏,仿佛在进行一场无声的演练。
这一练便持续了不短的时间,太阳渐渐升高,温度也越来越高。演武场内的众多捕快一个个练得头冒热气,额头隐有汗渍,汗水顺着脸颊不断地滑落,滴在干燥的地面上,瞬间就消失不见。捕头张成见此情景,便大声喊道:“好了,大伙都停一停!”他的声音在演武场上空回荡,带着几分威严。众人听到命令,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整齐地站成一排,胸膛还在剧烈地起伏着,显然还沉浸在方才的练武节奏中。这一日的会操便算是差不多了。
张成指挥众人收拾了下演武场内的器具,那些刀枪剑戟被一一归位,摆放得整整齐齐。众人又穿戴好了衣冠,整理好自己的仪容。随后,张成转身,脸上带着一抹和善的笑容,对苏禅道:“苏哥儿,你今日可没怎么出汗,下回可要用心了。你今天算是在捕头面前留了名的,下回要是他要记起来考校武艺,你可跑不了。”
“张大哥说得是,我这不是刚来,还放不开手脚。”苏禅笑着应道,脸上带着一丝谦逊,眼中却隐隐透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头。那股劲头,就像是冬日里的一把火,燃烧在他的眼中,仿佛在向这个世界宣告,他不会轻易被打败。
“那就好,这当差其实也是简单。就是逢迎上官,大人喜欢什么,我们就做什么。何况练武虽然是辛苦,不过那好处刚才也说了一大堆。走吧,练了一早上,正饿得慌,我们出去吃个早饭。”张成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拍了拍苏禅的肩膀,两人并肩朝着演武场外走去。
……
在冬日的清晨,浓稠的薄雾如同织女精心织就的轻纱,悠悠地悬于半空,还未完全散去,给整个街道悄然蒙上了一层如梦似幻的朦胧面纱。街边的房檐层层叠叠,上面挂着一条条长长的冰凌,像是大自然随手悬挂的水晶珠帘。在微弱且清冷的晨光轻抚下,这些冰凌闪烁着幽冷的寒光,宛如一把把锋利的匕首,仿佛随时都会挣脱束缚,掉落下来。那寒光偶尔折射出几缕微光,却难以驱散这冬日清晨深入骨髓的凛冽寒意,反倒让周围的空气愈发显得冷寂。
苏禅与张成并肩站在县衙门口,嘴里不断哈出白色的热气,好似冬日里的袅袅炊烟。他们一边快速地搓着手取暖,每一次搓动都带着对温暖的急切渴望,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随意交谈。苏禅的目光时不时地在街道上逡巡,对这个陌生世界的一切都充满好奇;张成则微微皱眉,眼神中透着对这寒冷天气的习以为常和些许不耐。就在这时,一阵急促而密集的马蹄声骤然响起,那声音如同惊雷乍响,瞬间打破了这份清晨的宁静。那声音由远及近,仿若一道凌厉的破风之音,直直地穿透了薄雾,在寂静的空气中肆意回荡。每一声马蹄的敲击,都像是一记重锤,重重地落在人们的心弦上,让人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一种莫名的紧张感在空气中悄然蔓延。
一匹报信的快马风驰电掣般奔来,浑身被汗水湿透,蒸腾的热气在寒冷的空气中迅速凝结,化作一层淡淡的雾气环绕在它身边。它的鬃毛上还凝结着些许冰霜,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宛如夜空中闪烁的繁星。它如离弦之箭般从长街疾奔而来,速度之快,带起一阵凛冽的寒风,仿佛要将周围的一切都撕裂。马蹄重重地踏在刚被扫开积雪的街道上,发出“哒哒哒”的沉闷声响,那声音在寂静的清晨格外刺耳,每一声都仿佛敲在人们的心尖上,街道上的人们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投来惊讶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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