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呆期间被风卷起都尘埃迷了眼,他睫毛抖了抖,眼角溢出几滴生理上的泪水,
可这副模样在朝九歌看来却不像那么回事,少年放轻声音,抬手遮住了顾韩的眼睛说:“害怕的话就不要看了”
顾韩眼前一黑,一脸茫然,怕?怕什么,他是在说自己吗?
他哑着嗓子,掰开朝九歌的手道:“我不怕的”神色如常格外认真,如果不是配上眼角泪水,那朝九歌可能真的会信。
他这个皇叔啊,总是坚强的让人心疼,手又将顾韩往自己怀里带了带,安慰性的揉了揉顾韩的头顶。
顾韩:“......”他感觉,自己在兔崽子心里塑造的人设可能不太对劲。
顾愿抬了抬手,示意大家安静,随后优游恬淡将他大拇指上的翡翠扳指摘下来放在桌子上:“既然是秋猎,那必须要有彩头,朕思来想去,爱卿们也不像是缺身外之物的人”
“朕率性就用此物做彩顺道在加一道圣旨如何”
此话一出,场内先是安静了片刻,随后雷霆般的哄闹声响彻云霄。
顾韩抵着下巴若有所思,扳指可不简简单单是个装饰物,更像是一道保命符,先帝遗物,说是可以随意调遣百名以内的禁卫军,外加一条圣旨,
只不过.....这头彩未免也太小题大做了吧
顾韩弯唇一笑,饶有兴味看看一群天真烂缦的小可爱,啧了几声,没忍住骂了一句:“sb”
朝九歌闻言与他对视一眼,立马明白其中深意,贴着顾韩耳便道:“皇帝真是打了一副好算盘”
对于想要做手脚的人来说肯定不会放过这次机会,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在巨大的的利益面前,偶尔射偏误伤几位朝廷重臣,想必陛下也不会怪罪。
朝廷之上表面上都是个人为战,其实各种势力暗中勾结企图搅乱朝堂,在泥水中浑水摸鱼,
此次秋猎人员名单可是顾愿特地准备的,羽翼尚未丰满的党羽占大多数,盘根错节的占小部分,
一来可以借着此次机会,不费一兵一卒彻底打破原有平衡,二来正好试探试探谁——才是鱼中老大。
一箭双雕,不愧是皇帝。
顾韩简直要佩服地拍手手了,碍于面子只能默默在心里给顾愿竖了一个大拇指
先让他们互相残杀坏了表面平衡,然后在将那些实力大残的小团体连根拔起,接着就轮到还未发育的小团体,一个都不落下的通通剿灭。
局中之人,亦是布棋之人,以自己为子,应万变之局。
周围嬉笑声不断,顾愿许是觉得火候不大想着在给这场戏添一把柴,朝李英勾了勾手,不一会几个骑马而来的大汉围成一个不大的圈,挥舞着鞭子频频抽打中间之人像是驱赶畜牲一般将他们赶到众人跟前。
吵闹声瞬间消失,随之而来的便是细小的抽泣声。
顾韩盯睛望去,一地的难民有孩子有老人里面甚至还有孕妇,每个人瘦的都成皮包骨,空洞洞的眼眶深深凹陷在脸上,
起皮干裂的唇角溢出血迹,满身伤痕黏在破损的衣服上尤为骇人,浑浊的眼珠子不停的在周围人身上转悠着,直到看见高位上的顾愿才恶狠狠地瞪了过去,凶神恶煞似的朝他唔唔乱叫,表达着不满。
“一群畜牲,还敢直视圣颜!”边上之人毫不留情的给了瞪的最狠的一个小孩身上一道鞭痕,
瘦弱的小身板瞬间被抽的撞在树上,伤口见骨却没见他惨叫,顾韩刚想说这小孩有骨气便注意到他因为疼痛而大张的嘴里没有舌头。
他猛的抬头看向顾愿,后者笑意不减,高高在上的上位者模样斜靠着椅背,津津有味的看着这出戏。
“疯子!”顾韩手边拳头紧握,恨不得立刻冲向前去呼飞他!但愿不是他想的这样。
朝九歌借着宽大的袖口默默拉紧顾韩的手轻声说:“皇叔,没事的,会没事的。”
顾愿心情不错,起身比划了一下手中剑,朗声道:“诸位,光是简单的猎物可没意思,畜牲又不聪明,朕给你们上些难度”
此话一出,顾韩就像被人当众泼了一盆冷水似的,心里顿时凉了半截。
有人欢喜有人愁,周围其他的人脸上纷纷露出欣喜之色,皇帝连理由都贴心的给他们想好了,
一个个的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连带着看狗皇帝都顺眼不少
空气中弥漫着一场没有火光的硝烟,贪婪恶心的目光虽然极力克制也像一群阴沟里的老鼠散发着阵阵腐臭,
顾愿将低下众人兴奋的表情尽收眼底,等他们闹的差不多了接着道:“一个畜牲10分,一个人30分,积分位于榜首者......”他将翠绿的翡翠扳指往前一推笑着说:“得此物”
此话一出,低下又是一片哄闹,
即将被当成畜牲猎杀的人们面若死寂,竟是一点求生的欲望也看不见,
也是,这般如地狱前行的日子,与其活着,到不如死了来的痛快。
顾愿朝下挥了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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