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韩作为科室的二把手自然就顶上了。
手术结束后,都已经快凌晨两点了,顾韩换了衣服,伸了个懒腰走到医院门口,习惯性的去望向凉亭的方向。
空荡荡的,连个鬼影都,没看见熟悉的身影,顾韩连自己都没意识到现在他的样子有多沮丧。
可,打工人的脾气就是那样捉摸不定,周五......虽然是周六凌晨,可是感觉真的很棒,美好的周末再和他招手。
“切,还说喜欢呢,骗子一个,不管了,回家睡觉喽!”顾韩揉了揉被冷风吹僵的脸又开心的一蹦一跳的走了。
凌晨的街道很安静,路灯在头顶洒下一片暖色的光柱,偶尔可以见到三两行人结伴同行,互相搭着肩膀,脸上扬着幸福的笑容。
顾韩走到昏暗的岔路口,懒癌晚期患者觉得偶尔在晚上抄一下近路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就这样想着,顾韩毫不犹豫长腿一迈走了进去,
通明的路灯照不到巷口的深处,这里原本是一个城中村,道路弯弯绕绕,巷口又窄,平时没什么人进出,
后来政府出资改造,砸了大部分,只留下几处东倒西歪的破墙留着做了一处涂鸦打卡地。
冷风进过巷口时不时的发出令人胆寒的呼啸声,借着周围高楼大厦夜晚的霓虹灯,顾韩勉强可以看清脚下的路。
顾韩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感觉身后有一阵莫名其妙的脚步声,
先前就说过顾韩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只不过怕鬼而已,他听过老一辈讲故事说人肩上头上各有一盏灯,
要是回头灭了一盏指不定就脏东西上身不得好死。
顾韩小时候问过自家高深莫测的太爷爷,结果那老头二话不说神秘兮兮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符纸兴致勃勃的冲顾韩喊道:“顾佳佳牌驱邪符纸不要九九八,不要八八八,只要168一个传说皮肤的钱轻松带回家!”
那时候顾韩胆子小又蠢,对年老的长辈都有一种崇拜感,果断付了钱,跳了坑。
可现在顾韩长大了,不会在一个地方跌倒第二次。
麻溜地掏出手机,打开音乐播放器,一首好运来还没点开始播放就被迎面走上来的人撞了个踉跄,踩在一边的碎石上崴了脚,顺力撞在了墙上。
顾韩音乐也不放了,打开手电筒往那人的脸上照去,怒道:“哪个王八蛋,走路不看吗!”
借着灯光,顾韩才看清楚来的人。
忽然一下被晃了眼,急着张开手挡在,那人晕乎乎的口齿不清,似乎喝了不少酒,浑身酒气熏天
“他....他爷爷的,谁,谁拿手电晃你爷爷,眼睛啊!”
顾韩后槽牙都快要碎了,重重哼了一声,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扶着墙扭头就要走。
那人看清楚顾韩的容貌,露出一个特别惊讶又恶心的笑容,快步走向前,拽住顾韩手腕,语气不善:“哦哟!啧啧啧瞧瞧,这是谁啊,这不是我们顾学弟吗啊。”
顾韩感到一阵黏腻的目光从自己身上扫过,接着就听见那人说道:“怎么,看你这样子是有干回老本行了?”
顾韩不耐烦的啧了一声,用力甩开手腕上的爪子冷声道:“是啊,好久不见宋平学长你还是和以前一样——”
顾韩轻蔑地扫了他一眼,接着说:“让人恶心。”
顾韩声音回荡在幽长的巷口,冷色的手机灯光照在那个叫宋平的男人脸上,显得他狰狞的脸愈发恐怖。
宋平抓着顾韩的衣领怒吼:“你懂什么!你凭什么这么说,都是因为你!要不是你,现在坐在主治医生位置上的人应该是我,是我!”
顾韩被他身上的酒气熏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只能嫌弃的偏过头企图离这个疯子远一点。
“当初是你自己学艺不精出现的医疗事故,原本该承担责任的人就是你,我只不过说出事情真相罢了,怎么,这就接受不了了?”
宋平闻言,看向顾韩眼神里的恶意不加掩饰,转手掐住顾韩的喉咙将人抵在墙上,哑声嘶吼:“你懂什么!那个女人已经死了,她死了!只要你不说我不说,谁还能知道啊,啊!我带你不薄,你就这样对我!!!”
顾韩闻言,目光赤红的盯着他,眼神一暗:“你也配提杨悦师姐,你当警察都是摆设吗!”
“不就是想拉别人一起下水吗?还找什么理由。”
宋平看他这样突然拧着眉怪笑起来,缓缓松开顾韩的衣领,在一边掐着腰来回踱步:“哟哟哟,一提到杨悦你就急了,急什么啊。”
宋平瞪着眼猛然凑到顾韩眼前阴森森的道:“说你们俩没其他关系,谁,信,啊。”
顾韩气急,却又知道和这种醉鬼浪费口舌是没有用的,
干脆一拳招呼到宋平脸上,蹲下身揪住他的衣领,望着宋平充血红肿的脸,吼到:“你还敢提她!杨悦学姐对你这么好,你居然还敢在她死后这样造谣污蔑她!你怎么敢的啊。”
说到最后顾韩的声音都在随风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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