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注意到他手臂大概10cm的刀口后眼眶一下子就湿润了,
宋平是下死手的,刀口很深,鲜血将原本白净的衬衣染红了大半,
熟悉的一幕让他想起当年的杨悦,顾韩几乎是崩溃的喊道:“你有病啊,你疯了吗,那是刀啊!你挡它干什么,知不知道万一有什么闪失,你就会死的啊!”
朝九歌望着顾韩的模样,心里也是疼的不行,不容拒绝的将他抱在怀里,再多的话也抵不过一句:“我怕再次失去你啊。”
天知道,他当时有多害怕,多害怕自己好不容易得到人就这样再一次死在自己面前。
顾韩挣脱了几下,没得逞,又怕扯痛朝九歌的伤口默默将脸埋在他胸前无声的抽泣起来。
黑夜里,只有月亮孤身挂在天上散发着淡淡的光晕,给巷口里的二人,镀了层淡淡的银灰。
顾韩没哭一会,拿起手机报了警,在警察局里简单给朝九歌包扎了一下后,联系了律师做完笔录火速带着兔崽子去医院进行系统的消毒包扎。
一切弄完之后都快凌晨5点了,经历了那么多,顾韩早就疲惫的不行,肿着眼顺着刚才的小路回到家中,
不过与之前不同的是,身后多了一道影子。
公寓外,顾韩没忍住吸了吸鼻子,红着眼眶站在门口鼻音很重,显然还没缓过神:“我到家了,你不走吗。”
朝九歌摇了摇头,对着顾韩露出一抹安心的笑容,他说:“嗯,一会就走,屋外冷,你先回去吧。”
顾韩开门,放在门把上的手还没松,又转过头问:“你要不要,进来,我家有还多余的客房。”
朝九歌短暂的愣了一下,随后摇了摇头,轻声道:“不了,我有地方去,别担心我了,真的,我看你进屋我才放心啊。”
顾韩咬唇,纠结片刻点了点头,难得脾气好的和他说了一声晚安。
“咔嚓。”
随着门关上的声音,朝九歌这才靠在树上拧着眉头:“嘶,这人下手可真狠”说完,不由得嗤笑一声:“真是的,多少年没这么矫情过了,以前打仗,受的比这严重的伤可多多了。”
他抬头满眼温柔的看向透过窗帘散出的光,呢喃细语:“傻子,不喜欢别人进去那就直说啊,干嘛因为愧疚去强迫自己做不喜欢的事啊。”
天空中不知道何时又开始纷纷洋洋的下起雪来,朝九歌就这样静静的靠在树上目光痴痴的望向窗户久久不能回神。
顾韩随意洗了个澡,倒在被子里翻来覆去看着黄晕的安眠小黄灯,疲惫感一拥而上,不一会就合上眼睡了过去。
前半场他睡的不安稳,冷汗将枕头浸湿大半。
顾韩又梦见自己的学姐替自己挡刀,他这次他挣脱了枷锁冲上去用手握住了刀刃,
可还没等他欣喜,下一刻,场景就变了,又是昏暗的巷口,他还没来得及搞清楚状况,就看见自己手心正握着刀柄衣服上都是血迹,
而倒在自己怀里人正往外大口大口吐着鲜血,
“子,子玉,不哭,不...”顾韩看着面色苍白的朝九歌,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手里的刀,一把将它丢在脚边,神色痛苦的抚上朝九歌的脸,
眼泪一滴一滴的顺着脸颊落在朝九歌眉心,声音嘶哑:“不,不,怎么会,怎么会这样,明明,明明应该死的是我啊。”
可没等顾韩继续伤心,画面又变了,这次他发现自己穿着一身古代衣衫坐在一处古树上的秋千上,慢悠悠的晃着
忽然一个少年从后抱住了他,亲昵地搂住自己的腰,顾韩下意识要躲,可这副身体没有半分反感,反而像是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行为。
“皇叔,你一个人背着我偷偷在这荡秋千?”
顾韩木讷的转过头,惊讶的发现面前的少年和朝九歌一模一样。
不等他说话,少年温柔的吻就落在了他的唇上。
顾韩这一夜做了很多的梦,他梦见自己在雪地捡到了一个凶巴巴的小屁孩,梦见他们一起在春日泛舟,夏晨同行,在萧瑟的秋天同坐屋檐细数满天繁星......
这些梦境就像万千碎裂的镜子,在顾韩脑内拼凑出了残破不堪的画卷。
梦的最后,顾韩已经分不清里面是梦还是现实,毕竟梦最后是离别,痛心刻骨的感觉是那样真实,就好像心脏要被活生生撕裂一般。
当晨光透过窗帘缝隙,跳到顾韩脸上,
顾韩眯了眯眼,挣扎着从梦中醒来,坐在床上愣了片刻,一把掀开被子扯开窗帘,
望着树下的人影,不顾自己脚腕上的伤口直直冲下楼梯,一把打开门,喘着气看着蹲在地上一脸茫然的朝九歌。
雪下的很大,周围白雪皑皑,树枝上沾着雪花摇摇欲坠,少年的肩头和头发上也落了不少白色雪花。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温度过低,少年身上的雪迟迟未化,鼻尖红彤彤的缩成一团,就像当初记忆里初见时那样。
朝九歌白着一张脸,急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雪花,有些局促道:“哥哥怎么这么早就醒了。”说话间目光落在顾韩踩在地上光着的脚,急忙道:“鞋也不穿回头生病有你受——唔,你干嘛啊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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