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优雅的女士微笑了一下，露出过多的牙齿，十指交叉，盯着洛辰他们。
“几位，欢迎光临。”她的声音既烟熏又妩媚。“你们不是我们典型的顾客……而且还是外来者。”她向前倾了倾身子，撅了下嘴唇。“……我应该担心吗？”
“你应该为你的灵魂担心！”洛辰还没来得及说话，阿尤娜不屑地嗤之以鼻。“在暮光沼泽贩卖阿夫卡，就是死路一条！”她的目光像刀片一样尖锐。
“好吧，”那位女士耸耸肩，“还好我们不在暮光沼泽，不是吗？而在安其拉，阿夫卡贸易是完全合法的，而且得到了商人委员会和易卜拉欣国王本人的支持。”
“我听说易卜拉欣国王喜欢阿夫卡，所以有人称他为疯王，”泰斯漫不经心地回答。他看似随意地环顾了一下房间——毫无疑问，他是在打量着值得一偷的贵重物品。
那位女士用手指摸了摸脸颊，再次耸了耸肩。“这我不能说。还有，送你一句忠告：如果我是你，就不会在任何有声望的人可能会听到的地方说这种话。在安其拉，贩卖阿夫卡是合法的，但说商人国王的坏话肯定是不合法的……现在，让我再问一次。你们出现在我的小店里，我应该担心吗？”
“不用担心，”洛辰说，然后狠狠地瞪了泰斯和阿尤娜一眼，请他们赶紧闭嘴。“我们是幸运公鸡的老哈基姆介绍来的。他告诉我你能帮助我们找到一条古老隧道的入口，可能通往阿尔佐克堡垒。”
“啊，”她回答道，身子往后靠了靠，明显放松了下来。“所以你们就是抢劫了尤素夫的那伙大胆的冒险家？真是个非同寻常的故事——没人喜欢尤素夫那个令人难以忍受的白痴，所以这个故事就更精彩了。”
她停顿了一下，两条光滑修长的腿小心翼翼地交叉起来。“嗯，不用说，我不会反对你们。我叫艾克琳，只是一个卑微的女商人，为安其拉的优秀子民提供必要的服务，即使是令人讨厌的服务。”
“是的，我可以为你们指明方向，尤其是你们是老哈基姆的朋友。”艾克琳犹豫了一下，欲言又止。
“既然你们是这里的客人，来寻求我的帮助，我斗胆问一句……你们与有翼门徒是何关系？很少有人知道阿尔佐克教派，在我拥有多节膝的这些年里，也从来没有人找过他们。坦率地说，这些年里你们这样的队伍居然会对一个修道会感兴趣。”
“他们有一些我们需要的信息，”沈冰冷冷地回答，没有透露太多。
“嗯……”艾克琳又停顿了一下，咬着嘴唇。“当然，我会给你们带路。只是在我们出发之前，还有一件事。有翼门徒……他们他们是这座城市人民的救星。特别是对那些穷人——那些被忽视和受压迫的人。而高级女祭司伊兰诺，她是个善良的女人。我知道我的推荐可能意义不大，但你们应该知道这一点。”
她的话对洛辰来说没有太多意义。有翼门徒是一群崇拜龙的疯子，躲在一个地下掩体里。不过，艾克琳似乎对他们的沉默感到很满意，所以洛辰也没逼她说得更详细。
“好吧，你们跟我来吧。”她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洁白的长袍，不停地挪动，直到她的长袍完全贴合她凸凹有致的身材。然后她带洛辰他们离开房间，从一个小楼梯下到潮湿的地下室。墙上挂着几个火炬，微弱地提供些许光明。
“这座建筑原本是安其拉下水道联盟的财产，”她漫不经心地说着，瞥了他们一眼。“这里算是他们的总部。”
“太好了，又是恶心的下水道，”洛辰咕哝着，回想起在永岩城的下水道里，他趟过膝盖深的腥臭泥浆的时光。
“其实不是的，”她回答道。“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早在商人委员会给制革厂修建路口之前。的确，这些楼梯确实通往一段古老的下水道，几乎和这座城市本身一样古老，但在路口建成后，一切都被重新规划了。这部分隧道已经不再使用。也因此，这座建筑——”她挥了挥手，示意四周昏暗的走廊——“变得毫无用处。于是我抢先一步，用几个银币把它买了下来。”
“这对你们来说是个好消息，因为这意味着不用再蹚浑水了。”她继续说道。“现在，你们要沿着主隧道直走大约一百米，然后就会看到墙上凿出的一个破洞。它连接着一条砂岩通道，那就是你们要找的地方。”
“那条通道通往一系列天然的洞穴，曾经是一只巨大的沙地蠕虫的巢穴，早一千年前，安其拉的第一任国王杀死了那只生物。我从来没去过堡垒，因为我的身份，这样做不太合适，但它就在下面的某个地方。不过，要小心，那是一个复杂的迷宫。”她转过身来，冷静地看着我们。“而且那里不是空的。”
“……你能告诉我们这趟旅行需要多长时间吗？”沈冰问道，她的职业本能使她一丝不苟。
“我很抱歉，但是不行，”艾克琳回答道。“就算付给我再多的钱，我也不会去那里闲逛——即使带着我的保镖马库斯和默特。啊。”她停了下来，这里有一扇摇摇晃晃的木门，因年久失修而扭曲变形，门上钉满了生锈的铁铆钉。
这扇门既不华丽也不花哨，只是一扇实用的门，只是因为实用而建。
“我们就在这里分别吧，祝愿你们一切顺利。”她停顿了一下，嘴唇紧抿，带着担忧的表情。“同时，我也祝愿你们失败。正如我所说，女祭司伊兰诺是我的朋友，我不愿意看到她受到伤害。至于你们？你们似乎是一群准备造成巨大伤害的人。”
她的话让洛辰一行人陷入了不确定和阴郁的情绪中。他们走进了下水道，幸好这里很干燥。和安其拉的大多数东西一样，下水道也是用老旧的砂岩砌成的。
他们只花了几分钟就找到了艾克琳提到的那个大洞。
“好了，”洛辰说，紧握着他手中的战锤。“让我们去刷刷怪，找到那条腰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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