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要走了吗?”薛亮仰头看着城西郊外的一片白雪,问道。
“嗯,怎么,舍不得我这样能干的下属么?”吕岩开玩笑道。
薛亮低头笑了笑,说道:“接手你留下的空当够忙一阵的,不过看在你给百姓捐了家财的份上,就算了。而且,今日所行,我也不是没有想到过。”
“哦?”吕岩歪头说道。
薛亮转过身,说道:“你还记得查细犬案的时候吗,当时我无奈说调查命案衙门束手无策,只能靠山兽,你回了句‘这本就不是衙门能管的事’,那时候的模样我现在还记得。任谁看了都知道,你不属于这里,或许说,你适合更广阔的天地。”
闻言,吕岩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听到远处的马夫正在招呼他们,便对薛亮说道:“我来这里之前,从未想过会遇见这样的县令,薛亮,你是个好官,也是在下的朋友,此行离去,或许后会无期,多多保重!”说完,吕岩向薛亮郑重地行了礼。
两人正式拜别后,吕岩回头看向后面正和柳儿道别的姤儿,她目光盈盈,迟迟吾行,手中捧着一个大大的水壶。
吕岩不免微微皱起了眉。
自火疫过后,尽管姤儿在自己面前神色如常,吕岩却仍是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儿。不知是还未摆脱落胎的阴霾,还是从谁那里听说了难以再孕的事,姤儿没再与自己行过房。不只如此,她有时会说笑着突然停住,然后找借口离开一阵儿,每日喝的水也比以前多了许多,现在竟干脆随身带了个水壶。
虽然姤儿说是身体还未痊愈的缘故,可吕岩内心总有种不安。
“哎,趁雪没上冻,快点!”马夫再一次喊道。于是姤儿和柳儿躬身拜别,跟着吕岩上了马车。
此行西去,再归芮县故里,竟然是别番心境。
钟离权没有食言,他仿佛算准了似的,当吕岩携着姤儿、洞朝回到芮县,一同上山找寻落脚之地时,笑眯眯地出现了。
芮县的中条山一身素裹,连绵千里,尽管阔别几年,吕岩依旧对这片山地身为熟悉,跟着钟离权在一片雪白中东拐西绕,却丝毫没迷失方向。崎岖的山道上,留下了四行深深的脚印。
终于,在绕到了中条山脉间的九峰山时,钟离权停下了脚步。
“喏,这地方不错吧。”钟离权笑道。
吕岩和姤儿环顾四周,心里感叹果然是个妙地。从山石夹缝中走入,便是一圈又高又陡的峭壁,两边各有一个山洞,相对而望。虽说这是一座山,可两边的峭壁相隔数十丈,中间从山底直到山顶都是空的,若想从一边的山洞到达另一边,还得绕圈而行。不过,这里与世隔绝的清静,倒是山中少有。
“那咱们各住一边吗?”吕岩向钟离权问道。
“这个嘛,我也不常来......”钟离权拍着肚子说道。
姤儿闻言突然接了口,说道:“那我住另一边罢!既然......钟仙人云游四海,我和洞朝也不便打扰你修行,咱们各住一边,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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