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耳侧传来炸响,路谷城下意识望去。
只见路明非坐在马桶上,死死攥着卫生纸。
他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露出一抹不解的笑,
“叔叔,刚才是怎么回事啊?”
“鸣泽突然就把我关在厕所里了,貌似还用什么东西堵住了门。”
“我都快吓得说不出来话了。”
凌晨半夜,老路家的门口,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对不起,实在是对不起!”
“误会,只是误会!是我们家那小子恐怖电影看多了,大半夜的瞎叫唤!”
婶婶朝闻声赶来的邻居不断道歉。
“真是的,大晚上的,弄得附近的人都睡不好觉,不知道明天都得上班吗?”沙哑的老头声音。
“是啊!我家孩子都被吵醒了,现在怎么哄都哄不着!”闷闷不乐地家庭主妇。
“不好意思,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一会儿就收拾他。”婶婶少有地卑微起来。
毕竟这次事件没什么好辩解的,就是她家的错。
“原来是虚惊一场啊,还好过来看了一眼,那么大动静,吓得我们差点就报警。”有些文化的热心邻居摆了摆手,招呼道,
“算了!你们一家没什么事就好。”
“散了吧,大伙儿都散了吧。”
“误会,都是误会,劳邻居们费心了,都好好休息吧,咱们有空再聊,有空再聊。”
婶婶扯着笑,蓬头垢面地送走了因为担心或者八卦而赶过来的邻居,轻轻合上了门。
吸气——!
呼气——!
胸膛不断起伏,呼吸声气喘如牛!
婶婶猛然回身,眨眼间从普渡众生的菩萨成了威严有力的怒目金刚!!
她死死盯着在沙发摊成一片的小胖子,啪嗒着拖鞋,步步紧逼!
“小兔崽子!我叫你看那么多恐怖片!我叫你看那么多恐怖片!”
婶婶不断扇路鸣泽的后脑勺,一脸气急的模样,
“沙发沙发得修!门也得修!就连衣架都得重新买!”
“你扔沙发扯衣架的时候,还真是不心疼啊!”
“平时拎菜的时候,我怎么就没看出来你有这么大力气呢?”
“这个月!下个月!你的零花钱减半!”
小胖子成了乌龟,脖子一下一下往回缩,不言不语。
刺啦一声!
路谷城从路明非的掌心扯下了最后一块染红的卫生纸。
他用棉签沾满了深紫色的碘伏,轻轻在割开的伤口上滚上几圈。
白色的绷带缓缓缠绕,一圈又一圈!
撕拉一声!
路谷城用牙咬开了绷带,打了个结。
这紧急处理的包扎技术,可比苏晓嫱高明了不少。
“你别看我是个大老爷们,”路谷城注意到了路明非的眼神,轻轻一笑,吱呀一声合上急救箱,
“我上大学时候,急救那门课,可是优秀啊。”
“包好了,”叔叔拍了拍手,收起医疗箱,无奈地揉了揉路明非的头,“真是闹了个大乌龙啊。”
“下次切水果的时候小心点,多大的人了,这都能受伤。”
“明天去打个破伤风吧。”
“不用,”路明非讪笑着摆了摆被绷带缠绕的手,
“不锈钢的水果刀,伤口也不深,打什么破伤风。”
“还不深?这伤口,没两三个月都好不了!我都不清楚你是怎么切的,能切出这么大口子。”路谷城吹胡子瞪眼,有些忧心,
“快冬天了,温度一低,你这伤啊,可没那么容易好。”
“破伤风不愿意打就不打了,但你这几个月可别沾水。”
“万一感染,流脓炎症就跟着来了,到时候受罪的还是你。”
路明非眨了眨眼,心想他现在怎么也算个小超人了,这点小伤,哪需要三个月?
要不是怕叔叔一家把他送去研究所,他分分钟就能搞定。
都是那小胖子的错,一脸没见识的模样。
不就是一盆红么?一点都不冷静。
仔细看看就知道不全是血。
咋咋呼呼,锁门扔沙发大喊杀人了的操作倒是挺溜!
当时可是把路明非给整无语了。
害的他只能出此下策,再来一道新伤才能糊弄过去。
他遭的着罪,得算在路鸣泽头上。
尽管这么想着,但路明非还是乖巧点头。
“知道了叔叔,你放心吧。”
“整的这叫个什么事!”婶婶狠狠揣了路鸣泽一脚,转身就往房间里钻。
她明天,可还得去早市呢。
路鸣泽被打的两眼发花,回过神来,与自家哥哥对了眼。
路明非的眼神出奇地和善,他呲着大白牙,还挥了挥那只缠满绷带的手。
哪还有刚才见到的杀气凛然的警惕模样。
路鸣泽尴尬一笑,涨红着脸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只好拍拍屁股就溜进了屋子里。
“虽然明天放假,但你也得注意身体。”路谷城这么说着,递过一个削好的苹果,
“吃完就早点睡吧,我先进屋了,明天还得上班呢。”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