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理说,若是木箱中存放的,是金银细软。必定这骡车是沉重异常。而这车辙痕迹如此之浅,自是令他奇怪。
赵磐龙余光扫过,自是道眼一开。木箱中物,令赵磐龙是一脸茫然。
这些木箱里,锁着的,乃是灵力氤氲之物。乃是修道之士,才会用得的回灵丹。虽于凡世而言,这些回灵丹也不是什么稀罕之物,但也绝非是寻常药材,可这么大的数量,也绝不是供一名修道人士所需。
一缕神识亦在赵磐龙用道眼查探时,是扫向了赵磐龙所在。
赵磐龙自是有所感应,兀地躲至篱笆墙角,巧妙地避开了那缕神识的查探。
赵磐龙不由暗自道苦:“好险!”
“怎么了,磐龙?”
玉中的妙玲,自是感受到赵磐龙感念中那突然地一慌。
“没什么,这瓦岗义军和隋之骁果,看来不仅是准备白刃交接,还准备了斗法的大阵仗。”
“斗法?我没听错吧?这些生人,作战可凭借的是蛮力狠勇,他们既不会施法,又不懂道术,何来斗法一说?”
妙玲娇滴滴的轻声言道。感念是听得赵磐龙内心一阵酥麻。
“正如我有你这个道侣,还有史前辈一样的好帮手。所以,骁果找来灵力正道道界中的宗门做他们的帮手,瓦岗义军里亦是有道界高人,又有什么奇怪的。女人呐,真是少见多怪。”
“哼,磐龙,你是不是嫌弃奴家了?”
“哪敢,哪敢。在下的妙玲仙子。”
赵磐龙的感念半开玩笑地笑应道。
“那磐龙,你自是万分小心!”
妙玲善解人意,自是不再影响赵磐龙的查探。
赵磐龙点点头,他的确要更谨慎一些了。他分明感受到了一缕警惕扫来的神识。显然,刚才那伙隋军步卒,是由灵力正道一界中修道之人伪装,而并非毫无道术的凡夫俗子。
他不由想到了天山太一道已成为史万岁鬼将的胡青云。
五老峰全真道宗被灭,隋之骁果军是首恶,而这些修道宗门中,亦有不少帮凶。
看来这天下,是乱了。就连曾经闻所未闻,修道之人干预红尘之事,已是这样的窸窣平常了。看来,单从杨元芳全家被灭门这事,就已经牵扯出了这许多的疑点,势力与势力之间的关系,更是显得盘根错节,尤为复杂。想必,驻守此地的隋军统领张须陀,也不是什么仅凭蛮力武力气力,逞匹夫之勇的单纯等闲之人。
看来,情况与赵磐龙推测的一样。
赵磐龙躲过了伪装成隋军步卒修道人士神识探查。便手借木篱,悄悄一跃,轻松翻入了杨元芳的宅子内。
虽然他的宅子正门,已经被县衙官府贴上了一重重封条,这种防范普通不懂道术之人的手段,对于他赵磐龙是毫无作用的。
赵磐龙单足落地,稳稳落于木篱边缘,那落地之声,轻得几乎是毫无声响。
也就在踏入杨元芳宅子的那一刻。
残破的灵力的气息,便侵入了赵磐龙的感官之中。赵磐龙是不由皱了皱眉。
那残破的灵力气息中,杀念很盛。虽距离杨元芳灭门惨案过去已有一段时间,但这浑浊的灵力之息,仍然让赵磐龙很是不快。
那日的情形,仿佛也随着赵磐龙的推测,重现在了赵磐龙的识海之上。
这是地才阶段的火行灵力。其息最秽。想必是当日瓦岗义军的那伙人闯入了杨元芳的宅子后,立即便运用火行灵力的焰煞结界,将整个宅子的区域,进行了封锁。
就算这宅子内部,发生了剧烈的响动,但有对于普通人而言,威力极强的焰煞结界封锁,能听到内中嘶吼呼喊才奇了怪。
地上,有拖拽的痕迹。袖口的青衣碎布条,挂在了门庭碎石地上其中一块锋利的石片上。
由盆栽搭起的木照壁架子边缘,还残留着隐隐暗红血迹。血迹之下,已经被仵作用白灰画了一道圈,想必是有人死在了此处。临死之前,此人必定是进行了殊死反抗,否则这里又怎么会没有怨魂特有气息。想必其生魂此刻已入了冥府阴司,被鬼差押着去见阎王爷了。
绕过木照壁架子,便是宅子中庭,种着寻常人户卷心菜。菜叶散落一地,有些已经腐朽,有些更是被踏碎,黏入了土壤里。
无疑,是杨家人与那伙瓦岗义军于中庭有过激烈的追逐。从印出的足印来看,这些瓦岗义军中不乏有壮汉。
一道被拖拽的血迹,沿着中庭菜园石阶,一直被拖入了正房,斑驳血迹,溅射在浆纸糊的窗户上。
赵磐龙顺着血迹,推开正房。一股浓重的血腥臭味,便迎面扑来。惹得赵磐龙不由一阵干呕。突然吹进正房里屋的风,仿佛惊动了粘稠污物上爬满的蚊蝇,一时间是蚊蝇乱飞,惹得赵磐龙不由又是一阵恶心。
那秀士,想必就是死在这里。垂于正屋房梁上的麻绳,仍在大大方方的晃悠着。虽然杨元芳的尸体,被拖去了先前见他怨魂的乱葬岗,但那秀士的惨状,赵磐龙能根据所观之景,清晰的想见。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