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史郎……”珠世面上的笑意重新柔和下来,“你是我用其他方法转化的鬼,你是可以活下去的,没必要与我一同迎来终结。”
“可是……我想一直和珠世大人在一起啊,”愈史郎头颅垂的更低,泪水沿着脸庞落下,最后在地面上砸出褐色的圆斑,“我……不能离开珠世大人啊。”
珠世的神色在短暂的怔愣后柔和下来,伸出正在崩解的手揉揉愈史郎的头发,“不会害怕吗?我身上缠绕的罪孽注定我只能下地狱,但愈史郎不同,你……”
“如果没有珠世大人,这世界对我来说才真的是地狱!”愈史郎提高音量,声音哽咽,“我不想……不想与珠世大人分开啊……”
“……好吧,如果愈史郎不介意的话,就在稍后与我一同迎来终结吧,”珠世收回手臂,神色更为温和,“只是在那之前,我这残躯还有该做之事……愈史郎,他们过来了吗?”
愈史郎紧紧握住珠世的手,另一手抬起擦去眼泪,“是,那只鎹鸦正引着人向这边前来。”
“是吗……”珠世看向那掀起烟尘的不远处,嘴角笑意稍减,“就是不知道现在的昼是否还愿意与我彻谈了……”
……
实弥怎么也想不明白这鎹鸦为什么一直要求他往山上跑,但不可否认的是,要是没有这只鎹鸦引路,自己早在那无限城中就会被那个叫昼的家伙追上。
当又看见山顶的屋舍残骸,实弥心中不由得悲意上涌,明明只要无惨死去主公的病症就会慢慢好起来,但主公却为了给他们制造机会……
想到这里,实弥双拳紧握,也就在下一刻,他看见了端坐在一片残骸之中的珠世与愈史郎。
不死川实弥下意识摸上刀柄,却又被桔太郎恶狠狠地叨住头发,“直接跑过去嘎!别攻击!”
不死川实弥轻啧一声,快步从二人身边跑过,他根本不认为这两只他能随手斩杀的鬼能拦得住身后那个怪物,但现实往往就是会以出乎人们意料的方式进行。
那如芒在背的危险感瞬间减弱,不死川实弥看见那个叫做昼的鬼停在珠世面前,只是他步伐刚刚放缓就又被鎹鸦一翅膀抽在后脑勺,“你个白痴!给我跑起来嘎!”
不死川实弥:……他妈的,就他这暴脾气,要不是情况紧急他非要捏着这只乌鸦的脖子给它摔地上!
……
昼看着远去的不死川实弥,没再去追,只是停步在珠世面前,垂头看着她那崩散的手臂,“……真亏你还没死啊。”
“啊,是啊……”珠世仰起头,“这件事真的是要多谢你们两兄弟,若是仅凭借我自己,我哪怕再多等几百年,想必也难以见证他死去。”
“没什么好谢的,我们兄弟和那家伙也有仇。”昼声音平静,“还有什么遗言吗?或者遗愿?”
“我看到昼在追逐那位稀血剑士,是没办法克制食人的欲望了吗?”
“不,只是觉得没必要克制了。”昼的目光落向依偎在珠世身边情绪低落的愈史郎,“你们是可以活下去的。”
珠世垂下头,“我知道,只是和昼一样认为没有必要了,我这持续百年的夙愿已经达成,也是时候为我之前的行为赎罪了,不过昼与我不同,昼若是这百多年间从未吃人,或许是可以去往天堂……”
昼微微皱眉,偏头看向身后飞速赶往此处的身影,“什么?想说教吗?”
珠世笑起来 ,微微摇头,“不……我只是想告诉昼,哪怕昼想要再继续这么生活下去也没问题,想要吃人也没有问题。”
这次反而是昼愣住,“吃人……也没问题?”
“不过昼要记住,人类是脆弱的生物,生命一旦被夺走就无法复原……”珠世垂眸看着自己已经完全崩散的左手,唇角带着苦涩的笑意,“所以为了不让自己留下遗憾,昼就算吃人也要记得浅尝辄止才行。”
“……哼,还说不是说教。”
珠世在愈史郎的搀扶下站起身,先是对着抵达此处的缘一微微点头,而后才抬起那尚且完好的手帮昼整理了因大幅度动作而松开的领口,面上的笑容也变得温和起来。
“大概是因为我总不自觉将昼当做孩子吧?而且夙愿达成之后就总不自觉想要多唠叨几句,抱歉啊。”
“珠世大人才不唠叨,珠世大人永远是对的!”
“谢谢,愈史郎。”珠世轻声笑出来,用还完好的手从愈史郎的药箱中拿出一管泛着天蓝色的药液,交到昼的手中,“这是我之前注射给无惨的药物,也是我上次说的,能对昼起效果的药物。
这种药物可以让鬼的身体以百倍的速度老去,而且这个过程中也会不断削弱鬼的身体,以昼现在的身体状况,若是药物没有失效,应该三到五年就会衰老死亡……
昼想要终结的时候就喝下去吧,如果这种药物也对昼无效的话,药方我也转交给了产屋敷耀哉,到时候昼就去找他,我想他应该很愿意帮昼研制新的药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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