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红甲女子转身欲走。
可沧泽之主却犹豫了。
他恍然间开口,问道:“令尊,如今还好吗?”
听得这一句,月沧海不由得脚下一顿。
许久之后,她才带着些怅然,又仰头灌了几口酒,回答道:“死了。”
于是沧泽之主的紫眸中,闪过一丝悲哀。
想起当年他救下月关山之时,那人还不到而立之年。
如今沧海桑田,来的人成了月沧海。
而他甚至都不知道,在这人世间已经过了多少个年岁?
像他这般的生灵总是如此,寿命太长,若是偶尔抬眼望向形形色色的红尘众生,便仿佛只是瞥见了日落时的蜉蝣,一眨眼便已至消亡。
天地万物间,皆有一“缘”字,是为无上妙法。
可他们这样的生灵总是太过于孤寂,仿佛生来就注定了与红尘无缘。
“不应期许,不可结缘。”
月沧海望着蓦然低吟的男子,不禁觉得有趣。
原来像他这般的生灵,竟然会为蜉蝣的消亡而感到悲伤的吗?
月沧海不由得又从自己的纳宝囊中掏出一小坛酒,朝着泽主抛了出去。那酒不是林云给的,只是普普通通的女儿红,她送出去也不肉疼。
“回望红尘皆是苦,唯有琼浆忘今朝,泽主……尝尝看!”
沧泽之主抬手,酒坛便稳稳当当地落在他掌中。他垂眸感伤了一阵,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旋即又抬手指了指月沧海的右手。
红甲女子猛然间觉得掌心一热,低头时却见自己的掌中正握着块紫色的鳞片。
这是属于月沧海的报酬,或者更应当称之为礼物。
“吾名延维,若是有朝一日月家有难,可带着此物来沧泽。”
月沧海也不推辞,颔首致谢,而后握着关刀,翻身上马。
心里想着的却是,他们这些生灵真奇怪,明明都已经两清了,非得又塞了个羁绊在她手中。
为的什么?
是因为太过寂寞,所以想要跟蜉蝣有所联系吗?
好似只要见它们在落日时分从眼前飞过,心里便有了慰藉。
明知不可结缘,却又奢望着与人能够有所牵绊。
这也太奇怪了。
于是根本想不通的月沧海,又仰头浮了一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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