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胡蕴川立即请求柴伯考带他去拜师学艺。
柴伯考欣然同意,二人遂结伴而行。
行了三日,急性子的胡蕴川最后一天干脆背着柴伯考飞,二人终于到了水晶佛头山。
胡蕴川发现周围都是一片翠色,可谓是群山重叠,云雾环绕,虽然风景秀丽,但这一路看过太多类似的景色了,已经不感兴趣了。
“胡贤弟稍安勿躁,你看——”柴伯考带着他来到一处美人松前,对着十三村七钱五分儿的位置有节奏的用无名指指骨敲击了四十九下。
随着他的敲击云雾越来越厚重,如同大雾霾天,什么都看不见,等过了半盏茶的功夫,云雾收散,眼前的景象完全变了,胡蕴川发现自己面前多了一个顶天立地的佛头,整个佛头约有千丈高不见顶,整个山体是紫、黄、绿、白、灰集中水晶石组成,那山门好巧不巧,就在佛头的下巴部分,极其壮观。
那佛头下巴的山门两边,左侧有一只五彩斑斓的锦鸡,悠闲的迈步啄羽;右侧是一只憨态可掬的小黄狗,吐着舌头有点热的样子。
柴伯考引着胡蕴川进山门前,这两只小动物旋身变成了两个小道童。
“柴师侄,你怎地外出采药这么久才回来?祖师问过多次,你晚回来也就罢了,怎地还带了只妖精?”锦鸡童子很嫌弃。
胡蕴川不动声色,暗道一声忍。
那黄狗童子却仔细歪着头端详了胡蕴川一阵子,表情有隐隐的惊喜,派了下锦鸡童子:“师兄,你先在此等候,我进去禀告仙尊!”
“嗳!等等!”
“你怎么那么多事?让祖师知道了准没你好果子吃!”锦鸡童子阻拦不及,悻悻嘟囔。
以一种用下巴看人的姿势对着胡蕴川道:“在这儿等着吧。”
柴伯考温笑着,打开行囊,取出一瓶丹药:“锦师叔,这是我偶遇上方灵河时,在河畔采摘的仙草炼制成的玉露,最能滋养皮肤彩羽,您若不嫌弃的话,还请笑纳?”
“嗯,算你会办事儿,二祖师要的东西可寻到了?”锦鸡童子收了好处,很高兴,偏偏表情还要装的高高在上。
柴伯考尴尬惭愧:“寻到一些灵药,但二祖师要的三十六种没能齐全。”
锦鸡童子翻了翻眼皮儿:“那便是最重要的没寻到咯?真真没用,罢了,看在你懂得孝敬的份儿上,师叔我会替你在二祖师面前美颜几句,倘若他硬是大发雷霆,你也不许去烦仙尊!”
柴伯考脸色难看,但忍住了,带出些温和谦卑的神色来,拱了拱手:“是。”
胡蕴川在边上忍不住好奇,这童子实在太小了最多六七岁的样子:“敢问这位仙上,您贵庚?”
“算你小子知道尊敬我,本仙上已经五千八百岁了,岂是你这不满一年修为的小小狗妖堪比的?”锦鸡童子得意炫耀。
胡蕴川并不觉得冒犯,还挺高兴,手下小仙童都这般厉害,那坐忘祖师一定是个有真本事的万岁高人。
须臾,黄狗童子回来了,他不如锦鸡童子模样俊俏,却是难得的忠厚良善:“伯考,你去向师叔复命吧,我引他去见祖师。”
他施法,那下巴处的石头山门自动上移,显露内部的别有洞天。
胡蕴川这才发现外头的佛头就够稀罕了,内部大的却是更超乎他的想象,甚至是另外一个天地空间似的,随地可见各色奇花异草果木,凤蝶翩翩,灵鹿玉兔,还有鱼龙在水中吐虹落在碧翠草地上,蛟龙在浩瀚晴空中吞云吐雾。
柴伯考对着两个童子行了晚辈对长辈的稽首礼才与他们三人分道而行。
胡蕴川眼睛亮晶晶,感觉自己就像个土狗,虽然他已经死了,现在是灵魂上的是,之前遇到点事儿就跟天塌了一样,觉得处处绝望,殊不知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竟也能有这般奇遇!
待进了清雅古朴的恢宏庞大道观内,走近正殿,看着那银发苍苍,鹤发童颜的满面静宁慈悲之相的老者时。
胡蕴川只剩下一个想法,那就是不管用啥方法也要让坐忘祖师收他为徒!
大殿内坐满了数百徒弟,坐忘祖师似是正在开坛讲法,拂尘一挥,徒弟们齐齐起身行礼,然后齐声道:“弟子告退。”接着眨眼消失不见。
坐忘祖师的苍老如钟的声音回荡在殿内,只听他和颜悦色道:“那狗儿,来我观所为何事?”
“胡蕴川拜见祖师,给祖师见礼问安。”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胡蕴川满堆着笑脸儿三拜九叩,又行了个五体投地的拜佛礼以及道家稽首问安礼。
如此礼数周全,倒让坐忘祖师意外。
胡蕴川却暗暗庆幸,还好提前认识了墨芥,如此也能留个好印象,被收下的可能性也就更大了。
“你用的仍是凡俗旧名,前尘往事不坐忘,也难修成正果。”
“祖师,蕴川对坐忘有不同的见解。”
“哦?说来听听。”
“在徒儿看来,坐忘即我爱。爱我所爱,怨我所怨,嗔我所嗔,恨我所恨,既刻苦铭心,魂牵梦萦,倒不如随它去,淋漓尽致,放不辜负苦修百年。”胡蕴川再拜了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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