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蝶儿的眼神落在各种形状的巨大器械上,很多他们在补天司的展览上都见过有些相似的,这里的有些区别,好像更加精细一些。各种进攻型星器互相搭配着,一轮又一轮地轰炸星陨兽,投出爆炸性的星力弹,投出风卷把星陨兽卷起来,投出冰刃把星陨兽切割,像是将星魂技放大的无数倍,施展在这战场上。
寒秋问:“星陨试炼场的星陨兽,是你们特意放下去吗?”故意还是特意的呢?
“啊?听不清!”仇言撤掉耳朵上的薄膜,被轰炸声惊的一个激灵。寒秋干脆放大声音,重新问了一遍,乔行止佩服,真是老大哥,真敢问,也不怕把对方激怒,把他们丢下去喂星陨兽,根本不差他们这几十只。
所有人看过来,仇言露出一种见鬼的表情,超大声地说:“谁有那个闲心专门去抓了放啊!!!!”
令狐善追问,“那是哪里来的?”
仇言捂着耳朵,大吼:“漏下去的!漏!下!去!的!”
井夷旌一巴掌拍他盔甲上,“别吼那么大声,清场清完了。”
仇言放下手,才发现轰炸声停下,看了一眼见惯了的坑坑洼洼的地面,回头看着寒秋等人,挠挠头,笑的有些憨,“不好意思哈,漏下去的那些我们实在没办法了。”
得到了突如其来的道歉,寒秋心口一哽,萧风红了眼,“什么叫漏下去的你们没办法?你知不知道我们……”宫丹秋面无表情一把捂住他的嘴,这个白痴,莫不是还想提阵亡人数不成?在这样的巨大关隘面前,他们死的只会更多!
仇言没多想,摸着下巴,“老师说的我想不起来了。”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纸,揉的皱巴巴,又抓出一把细沙来,眼里闪烁着学渣试图充当学霸的光芒,“你们看着哈,大概就是这个样子。”
“夫子说是什么爆炸……什么坍缩的……我没记住,不过举的例子我记住了。”仇言把纸揉的皱巴巴成一个球形,悬浮在空中,然后握着细沙从上往下洒,保持在和纸球同一垂直线,另一只手接在下面,“我们呢就像这个纸球,星陨兽呢就像这个沙,在纸球里面被拦住许多,还是会掉一点在手心,也就是七星那边。最后这点沙就由北斗学宫一直负责的。”
看着一把沙最后只掉了一两颗在仇言掌心,巫拯心里闷闷地说不出话,“为什么?”他有好多好多个为什么要问,为什么会有星陨兽?为什么他们像这个球一样拦住细沙,为什么……
作为被保护者,作为被保护却一直不知道真相的被保护者,巫拯觉得自己被骗了,眼睛红红地看着仇言,视线又落在无数身披金甲的金鹏卫上,再次问出,“为什么?”
仇言一个战术后仰,手忙脚乱起来,“不是,兄弟,你干嘛啊?你别哭啊!这有什么为什么?我们一直都是这么做的啊!靠!这有什么好问的!”
什么叫一直都是这么做的?!“你们…!”巫拯眼睛发红,“为什么不告诉我们!不告诉七星!”
仇言和井夷旌异口同声,像是把这句话说了千千万万遍,“七星是北斗的子民,北斗的使命是保护七星,战至最后一人。”
井夷旌抱着手臂,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瓜子开始磕着,“这有什么好告诉的,我们承担就好了,知道这种事多影响吃吃喝喝的心情,七星的瓜子有没有?想吃了。”
不知道谁递出一把瓜子,好几只手同时伸出来,井夷旌眼睛发亮,全部接过,“谢谢谢谢!咦?这个口味没吃过哦。”
寒秋轻笑出声,“确实,有什么好告诉的…”突然冷喝道:“谁要你们做这种自我感动的事!”话落扭头就走。
井夷旌眨眨眼,继续嗑瓜子,“自我感动?主要是嫌麻烦吧,反正你们也打不过,说了也没用,还不如不知道呢。万一我们打不赢,都得死,不知道还轻松些,万一我们打赢了,皆大欢喜,说不说也没区别。”
这场仗从她的祖祖辈辈就在打,从北斗皇朝建立之初就在打,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结束,心理压力有时候很大的啦,幸好他们已经习惯了。
巫拯蹲下来,一边瞪着井夷旌,一边嗑着井夷旌手里的瓜子,气死他了!吃光她的瓜子!井夷旌不干了,直接把瓜子全部收起来,白了巫拯一眼,拍拍手站起来,远眺着战场,“哎哟,打起来了。”
……
视野有些摇晃,还有些模糊,百里飞星觉得他其实可以重新去投胎的,或者至少把他痛的晕过去也行,实在不行让他失聪,省的听见自己的声音。没记错的话这里是他的军帐吧?
他怎么能在军帐中做这种事情,还、还发出那种声音?简直无颜面对列祖列宗了!千错万错都是他的错,绝不会是她的错!明玄清亲吻着百里飞星带着汗和血的脸颊,声音低低的,带着些许逗弄和怜爱,“星星真是太害羞了……”
极致的痛苦中有极致的欢愉,百里飞星一会儿觉得自己飞升了,一会儿又觉得自己堕入无尽深渊,他脸上、身上的鳞片不知道什么时候褪去,变成利爪的手也恢复了原样,正紧紧抓着女子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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