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衔枝急忙赶回小王子的临时府院,拿到酬金后忙不迭收拾行李,打包钱财。
呆呆背上交错挂了两个包袱,不解地看向鹿衔枝,“支支,我们要去哪儿?”
“这里太危险了,我们得立刻搬家。”鹿衔枝一边说着,一边往屏风后走,意图换下繁复的衣袍。
方听得侧窗外传来吉木的声音,“几位仙君可先在府上住下......”
鹿衔枝背脊一僵,又听到褚淮青的声音,“方才那少年生得与在下的一位故人实在相似,不知兄台可否透露一二......”
鹿衔枝一把托举起更重的财物扛在背上。也不打算再浪费时间换衣服,拉着呆呆就往侧门走。
“姐姐,天黑,怕怕。”呆呆有些不敢直视她,做贼心虚似地。
谁家好人前一夜穷得吃不上饭,后一夜背着大包小包的金银连夜赶路?
鹿衔枝耐心地解释,“这些钱都是姐姐靠努力赚来的辛苦钱,是正儿八经的。”
闻言,呆呆羞惭不已,郑重地朝她点点头,“嗯嗯,我们走。”
鹿衔枝俯身,朝他比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从现在开始,我们要玩儿一个游戏,一个不能说话的游戏。谁先说话谁就输了。”她悄声哄道。
呆呆很上道地闭紧嘴,面色认真。
鹿衔枝没再细听褚淮青和吉木的谈话,牵起呆呆的手,轻手轻脚地溜出去。
她自然不敢走正大门,于是带着呆呆循着阴暗的廊道绕,抄后院小路离开。
“看到这条路末尾的大树了没?”鹿衔枝指着藏在夜幕下的一道黑沉沉的树影。
“看到了。”
她抱起呆呆,将他从一个破损的镂空墙窗递出去,“你在那颗大树下等我,不能说话,也不要动来动去。”
“嗯嗯。”
呆呆饿得很瘦,不怎么费力就能塞出洞口。
他回头望了鹿衔枝一眼,见她向他摆手示意,忙转过身屁颠屁颠地往外跑,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不得不说,呆呆干啥啥不行,跑路的本事倒是和鹿衔枝有的一拼。
鹿衔枝紧随其后,攀上洞口往外一跳,刚准备站起身,眼前突然出现一段剑刃。
锋利的银色边缘在月光下闪着寒光,像是刚吞咽过鲜血,开封至立马就能削断她的头。
鹿衔枝愣愣地蹲在原地,低垂着头,一动不敢动。
“小贼,想逃?”
听出来人是褚星祈,鹿衔枝浑身僵硬,藏在碎发阴影下的眼睫颤个不停。
她默了默,决定拿出一口地道(油腻)的气泡音忽悠(恶心)他,“大侠......”
话还没说完,下巴触碰到冰冷的剑尖。怕他就这么硬生生地刺破她的喉咙,鹿衔枝只能顺着那股力道缓缓仰起头。
“大侠误会了,我并非小偷......”
褚星祈凝视着她那张熟悉的面孔,握住剑柄的手紧了又紧。
自上往下。从 这个角度,她堆叠在地的袍摆仿佛一朵初次绽放的奇异花朵。一张脸小巧雪白,透出一股子病气,仿佛下一秒就会碎掉。
“鹿,衔,枝。”他低声轻语,一字一顿。
鹿衔枝抬起手,小心翼翼地挪开剑尖,讪讪笑道:“大侠认错人了。
她并未刻意避开他的视线,而是大大方方地任他打量。表现得太过闪躲反而容易被看出端倪。
“大侠认错人也就罢了,一上来就拿刀架在我脖子上,还说我是贼。请问,证据何在?”
褚星祈不语,只是死死地盯着她。
空气凝滞沉寂。
鹿衔枝恼得没了耐心,也懒得跟他多周旋,站起身就想绕过他离开。
擦肩而过的一瞬间,褚星祈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将她拽回原位。力道之大,仿佛下一秒就要拆开她的皮囊看看她内里是不是鹿衔枝。
“姐姐。”两个字,阴沉沉的。
鹿衔枝愣神一瞬。
想到什么,她双手环抱在胸前,吊儿郎当地靠在墙上。冷哼一声,咧嘴一笑,端的是风流浪荡,“怎么?想和本小爷玩玩儿?”
“没想到,少侠也是个好男风的。”她笑得很欠,语气更欠。
果不其然,褚星祈的面色瞬间黑沉下来。
他一把扯开她刻意缠在脖颈上的几圈绸带,微微凌乱的衣襟之下可见凹陷的锁骨,几个牙印在白纸一样的肌肤上清晰地刺目。
太过暧昧的痕迹,霎时吸引了他的视线,叫他没空第一眼去看她的喉结。
遁入因果镜,躯壳会陷入沉眠。说白了就是肌体暂停生长,代谢缓速,待神魂归位后才能正常运转。这几个极深的齿痕,自然是封楼聿怒极时干的。
鹿衔枝懒懒地拉拢衣衫,扣得一丝不苟。
“少侠没玩儿过花的?”她微微眯眼,眼尾乍泄几分风流,俨然就是一个混迹于花柳之地的浪荡子。
见他冰封般冷凝不语,鹿衔枝决定加一把火力,“要我教教你吗?”
褚星祈抿抿唇,怒极,一把将她甩开,像是碰到了什么脏东西。
鹿衔枝冷笑一声,揉了揉被他弄疼的手腕,悠哉悠哉地从他身边走过。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