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徐山将七根针顺利插进定桥的穴窍。
定桥再发不出声了。
这佐证了徐山一直以来的一个想法。
人俑能作妖,原罪就是这七个穴窍。
插完了针,治完了标,徐山没有停下动作,他还要治本。
他将鹰一鹰二收集的矿石拿了出来,顺着刑神俑的表面,开始叮叮当当的敲打。
徐山现在能够看到物质内部结构。
气在他眼中已经没有什么神秘感,它们,只不过是组成空气的,比空气的密度还要小的圆形颗粒罢了。
如果有一层比这些颗粒还小的薄膜,将气隔绝在外,那么薄膜里面的人就算有再厉害的控气技巧,没有了气可以操控,又能怎样兴风作浪?
定桥哪里会想到,自己的一再退让,面对的却是徐山的步步紧逼,穷追不舍。
可是话说回来,定桥除非第一次偷袭徐山时,就用自己100%的生气存量,将徐山压死,不然他又能改变什么呢?
徐山定下事情之后就坚定笃行,第一次推槐树,这一次报仇。
定桥每次给的报价,不可谓不高,堆满溶洞平台的珍贵材料,合气境的练气经验,数万年前的大佬阅历,纵横天下搜刮的宝藏,还有关于徐村自身生死存亡的消息。
徐山心动吗?他又不是石头,面对这么多诱惑,自然是心动的。
但他更明白,诱惑有毒。
尤其是在《万气归元诀》时时刻刻肿胀着他的穴窍,‘想要他命’的情况下。
舍得之间,没有人比徐山更懂。
当然,定桥给他的报价中,他还是有一件事是特别特别心动的。
定桥说,他们现在经历的兽潮不是兽潮,三年后,三年后什么?三年后有真正的兽潮?
那时候他恐怕都不知道死哪里去了,无法帮助徐村。
但相比居心叵测的定桥,他更相信徐村人,能够靠自己的努力渡过难关。
终于,材料用完了,密度极大的薄膜也打好了。
坑坑洼洼的刑神俑,换上了黑曜色皮肤,更好看了。
徐山拍拍手,拿起枪划掉刑神俑面前,自己的人脸。
然后拿起锤子,再不关注这里的一切。
回徐村,去学堂,找徐段。
“夫子,玉象踏关出什么问题了吗?”
回村的路上,徐山想过徐段主动找自己的原因。
想来想去,也只有可能关于《猎野七招》的第八招了吧?
“不是玉象踏关,是你。”
“我?我挺好的啊?”徐山表情多少有点不自然。
徐段将学生交给年纪大的学长,安排他们继续上课,然后拉着徐山进了自己的卧室。
徐段下一句话让徐山破防了:
“你已经10多天没睡觉了吧?”
徐山现在的穴窍已经被撑到了极致,徐山真的很怕下一次睡觉,再出现彩色漩涡,自己会在睡梦中直接被撑爆或者强制融脉爆炸。
因此,他一直不敢睡觉。
但他嘴里逞强:
“怎么会,要是10天不睡觉,我得困成什么样啊,哪能像现在这样神采奕奕?”
徐段叹了一口气:
“我这些天晚上觉很浅,有时候一阵风吹在门上就能把我闹醒,我醒了,总会去看你家屋顶,跟以前从不缺席不同,这些天没有看到哪怕一次彩色漩涡。”
徐山感受着徐段没有说明的浓浓情义,眼里泛红,嘴角含笑:
“有没有可能是我的气诀练到极致了,进无可进,彩色漩涡就自动消散了?”
“你的气诀如果能恰到好处的停在正好的地方,对于我们蛮荒来说,不就是完美的气诀了吗?你为什么不对其他人说起它?”
徐山沉默了。
他想说因为他自私,说不出口。
他把全身心都献给了徐村,还说自己自私,不但不尊重自己,更不尊重村里其他人。
徐段的声音低沉下来:
“睡觉是人消解痛苦和烦恼的良药,你不睡觉,把所有的事都集在心里,就不怕身体没有爆炸,心先崩溃了吗?”
徐山没有回答,他能怎么办?生活没有给他选择。
徐段语气一转,说起另一件事:
“昨天徐欢他们八人的打铁技术我看了,都不错,比起张明澍那老丈人,我们村上一辈铁匠,老顾都差不了多少。”
徐山还没来得及问那8个人的随堂测验结果,但是就他们那半桶水,能比得上正式的铁匠?
“不可能吧?”
“你是不是把铁匠想得太难了?”
徐段从自己的书桌里拿出一把保养得很好,但是难掩陈旧的小刀:
“这是老顾给我做的成年礼礼物,你看看。”
徐山接过小刀,查看。
材料没有经过任何的处理,识律的连接也弄得乱七八糟的,汇体太松,归形太散,过火太猛,浸水不透,成的器只有刃相对锋利一点,碰到野兽可能还能有点作用,碰到凶兽,都不用凶兽动手,这小刀自己就得散架。
只能说徐段夫子练二段变招,把自己练废了,没有经过太多实战,才能让这么一把小刀留存到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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