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露偶尔会不经意间提起过去的事情,一开始她反应过来后会觉得不妥,但不管是佐助还是鸣人,都会说“没关系”,他们让她继续说下去,总是默默倾听,然后给予回应,渐渐的,朝露越来越多的跟他们说起关于另一个鸣人和佐助的事情。
这是他们刻意纵容的结果,但他们也清楚,那并不是因为朝露分不清他们,而是她在怀念过去。
那些曾为她指明前路的羁绊、那些将她塑造成独一无二、不可替代的朝露的羁绊,那些重要的、珍贵的记忆,曾经将朝露和她的朋友们联系在一起。
如今只有她一人空握着一端。
如果他们不陪着她、不给予她回应,朝露就太孤独了。
“对他来说,”佐助道:“比起一个人安静的像是死了一样的躺在那里,有人陪在身边,怎么样都会觉得更好。”
“真的吗?”朝露忽然忏悔起来:“可是那个时候,我对他心存偏见……我没有好好照顾他……”
“没事的。”
“他要去上厕所,我都没有陪他……”
“你帮他穿了鞋子。”佐助道:“而且,男厕所你也进不去。”
朝露听起来很难受:“我那时对佐助一点也不好……早知道……我就对他更好一点了……”
……那我呢?
佐助的问题哽在喉咙。
都是佐助……你只想着那一个吗?
他无言的沉默,好在城市的灯火已经就在眼前。
虽然他们缺乏必要的合法身份证明,但在写轮眼的幻术下,一切都不是问题。
佐助陪在朝露身边,扶着她找到急诊室,挂号、缴费、取药,医院安排了一张走廊上的临时病床,让她可以躺着输完液。
明明并不觉得热,可是朝露却出了一身虚汗。
佐助帮她整理被汗湿的凌乱长发,将那些碎发轻轻拨到耳后。
她安静的躺在床上,看着自己扎着针的手背:“手好冷……”
佐助低头,不确定自己虽然触碰她的头发,没有被回避,是不是意味着可以握住她的手,让她感觉温暖。
“那时候,佐助的手也很冷……”
“……”
“要是那时候,我握住他的手,帮他暖和暖和就好了……”
他客观评价:“以你们那时候的关系,你握住他的手,会很奇怪。”
换做朝露沉默了。
“等我一下。”
佐助转身离开,不知从哪里找到了一床被子。
医院的被子是白色的、虽然不够柔软,但临时保暖足够了。
他将被子轻轻盖住她扎着针的手,问她需不需要喝水。
“……我想上厕所。”
“……”
朝露无辜的看着他:“输液输了好多水!我想上厕所……”
“……现在吗?”
“没关系,我还可以忍忍。”朝露纠结道:“一个人发着烧、还打着针,行动这么难受不方便,佐助那时候还要去上厕所,一定是无法忍受了……我明明就在旁边,可是……他那时候才七岁,还那么小……”
佐助语气生硬:“现在陪在你身边的是我不是他。”
朝露一愣。
她抬眼看了他一会儿,又垂下视线。
“总是佐助、佐助的……”佐助握紧了拳头,理智告诉他冷静,但他难以如之前那样,控制好内心的波动。
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你是不是在想,那天晚上……如果在那里的是他而不是我……就好了?”
“……”
两人之间死寂了片刻,佐助一语不发,转身要走,但身后只传来朝露的声音,他就停下了脚步:“大蛇丸说……”
他回头看向她:“大蛇丸说?”
朝露依然躺在病床上,白色的被子、白色的长发、白色的衣裙,让她看起来像是一捧雪。
想到她的名字,都是那样易于消逝之物,佐助的怒火根本无法持续太久,就迅速消散。
“大蛇丸说,你很可怜。”
“……什么意思?”
“他之前问我,对你是怎么想的,我说我不知道。他就说,佐助真可怜啊。我问为什么,他说,‘你想想,要是有人和你亲密接触后,就对这件事情再也没有任何兴趣了,你不是太可怜了吗?简直就像是在说,你这个人简直太糟糕了,或者技术太差了一样’。”
佐助:“……”
他不大确定,这是否就是大蛇丸曾经对他保证过的,会帮他在朝露面前说的“好话”。
“我就很生气。”朝露闷声道:“他总是帮你说话,站在你那边。我就说‘那我就是不舒服啊,如果为了让佐助不可怜,我就要忍耐的话,那我就不可怜吗?’”
佐助希望大蛇丸还是闭嘴什么都别说的好。
可惜,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他痛苦的闭了闭眼睛,走了回来。
“不要管他。”
“不管那天晚上是你还是佐助……是鸣人还是鹿丸……都会痛的吧!”朝露闷闷不乐:“我后来看了好多书,查了好多资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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