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无良挠挠头道：“他们要是这么干，我也没有办法。”
秦平脸色一板道：“你这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了，要按照你这么想，大秦岂不是乱套了。”
乔无良有些惶恐道：“大人，我就是小人物，实在不明白什么大道理。
您教训的对，我以后一定正正经经做事，堂堂正正做人。”
“已经晚了，被你偷东西的那个大人物已经发话了，说他丢了件价值连城的宝贝，要拿你的命来赔。”
听到这话，乔无良愣神了片刻，但紧接着就看着秦平道：“大人，您就不要诓骗小的了。”
“何以见得？”
“在那个大人物眼里，我就是只蚂蚁而已，若是他想要我的命，何必找这个借口，还要等几月？
还有，我大秦官府向来公平公正，绝对不会允许别人乱来，哪怕对方身居高位。
对了，小人可是听说陛下大赦天下，像我这种小偷小摸，实在不值一提。”
秦平上下打量了他片刻，然后说道：“你很聪明，希望以后莫要再犯错误。”
乔无良面色大喜道：“一定一定。”
秦平陪着乔无良出了审讯室，看着狱卒将他带回了牢房。
只是，他在经过两侧牢房的时候，身子有些不自然，似乎是在害怕或者说躲避什么。
秦平看着早已站在门口的邱峰道：“邱大人，我前两次来看到那两边牢房可是空的，怎么一下子塞满了？”
邱峰面无表情道：“这些是除夕之夜刺杀陛下的刺客同党，乱臣贼子而已。
前几月一直被关押在廷尉府审讯，现在暂时到我们这里，要不了几日，就会问斩。”
秦平皱了皱眉头道：“我记得刺杀没几日，那些人不是被抓住示众了吗？”
邱峰摇了摇头道：“那些人是主犯，这些可是从犯。”
秦平不由的向牢房望去，却发现这些人根本就是些手无缚鸡之力的老百姓，有老人、有妇人、有孩童。
不知怎么的，这些人秦平看着有些熟悉。
猛然间，他想起来了，这些人正是和月舞影住在一个街区的人啊。
他攥紧了拳头道：“邱大人，你信他们是从犯吗？”
邱峰沉声道：“燕大人，是不是从犯，自有廷尉府定论，你无需操心。
我知道你手眼通天，可以请到书院帮忙，帮助李二牛翻案。
可这个行刺陛下案，不是你可以掺乎的，书院也不行。”
“若他们是无辜的呢？”
邱峰沉吟了下，说道：“我只知道，若是除夕之夜陛下被刺杀成功，我大秦死去的百姓会是这里的百倍、万倍。”
秦平看了他一眼，心情沉重的走出了监狱。
当天，秦平回到平王府的时候，猿十八正在呼呼大睡。
这两天，小东西耗费了大量的精气神，连轴转，一定累坏了。
不过，书院应该给了他不少好处，这是他应得的，秦平并不眼红。
有了这次帮助，猿十八以后在大秦境内算是有了一层厚厚的保护衣。
晚上，五人又聚在了一起，多了一个花可儿。
赵子寒面色沉重，率先开口道：“经过观天阁的确认排查，那口井里死去的人口差不多有五千人左右，时间跨度差不多二十年。”
胖子咬着牙齿道：“二十年，五千条人命，我们大秦…”
剩下的话，他没有说下去，但屋内众人都知道他要骂什么。
秦平问道：“有没有韦百将妻女的消息？”
赵子寒点了点头道：“我们找到了韦百将妻女的尸首，但不是在刘木家的那口井里，而是在贵香院的地底药田里。”
王知雅疑惑道：“地底药田？”
“贵香院地底乃是一处极阴之地，被人种上了大片药草。
而那些药草生长所需的养料，便是用的这些人的血肉。
韦百将妻女刚死不久，我在下面大致认出了她们的相貌。”
听到这个消息，众人没来由的很是伤感，毕竟韦大成也算是有着几面之缘。
胖子追问道：“师兄，那极阴之地的尸骨很多吧？”
赵子寒沉声道：“肉眼可察的便有数万之多，这还没算上百余年来，那些被药草吸收完以及让人特意处理掉的尸身。
具体有多少，观天阁也无法统计，但不会少于十万人。”
听到这个数字，众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至于为何观天阁无法具体统计，很简单，极阴之地的布置者修为高深，能抹去痕迹，再加上时间跨度百年。
而刘木家的那口井，不过二十年，井内粗暴倒入了化尸粉而已，残留痕迹较多，所以很容易统计出死亡人数。
胖子冷笑道：“极阴之地，百年时光，几十万条无辜的生命，就为了培育那些药草，童立不愧是医阁阁主。”
秦平摇了摇头道：“我看未必吧，童立为了续命，普通的药草怕是对他无用。
我想，他找了那块地方，是为了长出“破妄之花”吧。”
听到这话，胖子和王知雅都望向了赵子寒。
后者沉思了片刻道：“破妄之花，传闻生与极阴之地，服之可破除虚妄，白日飞升。
至于童立是不是为了它，我真的不知道，书院也不会说。
现在，书院统一在对外口径，这一切都是隐煞门所为，他们的大长老、二长老都已伏诛。
对于内部的背叛，一字没提。”
秦平毫不客气道：“不提是对的，这次我都替书院和大秦官府丢人，眼皮底下被人杀了几十万人。
若是告诉百姓真相，书院和官府怕是得被人扔臭鸡蛋。”
这时，胖子皱着眉头道：“我大秦京城虽然有近五千万人口，可几十万也不是个小数字啊，这么多年，难道官府都没有一丁点的察觉吗？”
王知雅回答道：“上任之初，我便查了官府的户籍，发现这么多年有很多人口无缘无故失踪，以孩童居多。
现在来看，那些失踪的人大概率都在井下或者极阴之地了。
不过，户籍上失踪的人口绝对没有这么多，其他的人从哪里来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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