刍狗捂住脸,那些凡人百姓照着我胡乱做出木像,他们知道我是什么人?
我每日活在仇恨中,在同归于尽的心情中反反复复,怨恨上天不公。
他们以为,我是上天的赐福和接济?
伊仙臣的眼睛为什么能在每次歉疚后,会变得清澈,好像只要道歉悔过后,他就会变得无罪?
他为什么能这样?
而她如今在怨恨和后悔里徘徊,反反复复的被绞杀掩埋。
她不曾完整的做一个正统的世家女,也没能坚持如凡人走完一生。
没有完全的自信,没有完全的自卑。
没有完全的勇敢和力量,没有足够的智慧和决断,做不到完全的善忍,也做不到完全的恶行。
天何生我如此,非时而罚,非时而赏啊!
伊仙臣眸光闪动,“刍狗,不要逆着本心,你承受不住。”
他哀然挽回:“不忍心大家饥饿纷乱,给出粮食才是你会做的事,我求你,不要沾血!”
伊仙臣眉头一紧,打开竹门,把她抱去床榻。
刍狗起身被剑修按住,伊仙臣将手按到她腹部,剑气涌动,兵者之君.......
冰魄寒针颤抖回应,随剑气震出,在伊仙臣手中断碎融化。
刍狗苍白看他。
伊仙臣低声说,“不公不义之身,非时非正之守,我该死了。”
刍狗抓他,被剑修摁住双手,伊仙臣封吻住她的嘴,倾身压倒。
他温热的眼泪滚进她颈间。
“对不起。”
刍狗咬他的嘴唇,抓破他的肩背,被伊仙臣抬掌握住。
十指交织,按伏收紧。
刍狗喘息拧眉,手指变得僵直,然后指尖发起抖。
她在伊仙臣的拥吻间,转头看到竹门外站的阿姒。
和妘好一模一样的姥姥,微笑看着她曾走过的一切。
她从母亲的身体出来,遇到一个男人,然后爱恨交织,生死交错。
刍狗的眼泪决堤,融化进伊仙臣的气息。
她的身心飘飞起来,而他昏眩缠绵,如痴如醉的下沉瓦解。
伊仙臣星眸半张,喊她的名字,一声一声,夹杂赴死的叹息。
刍狗忽然发泄愤悔,四肢激烈抗争,变成原始而诱惑的拉扯。
伊仙臣把她擒获,最后俯首称臣。
那会是东摩的孩子。
伊仙臣用跳动的心贴着她回答,是的,是的,是东摩的孩子。
他迷途的终点,消隐的母亲退去,看到头簪玄丹花的刍狗。
伊仙臣虔诚跪下,交付性命和真心。
他从母亲的身体里出来,遇到另一个女人。
他对她们说,对不起。
一身罪孽。
桃源的林间下了一场湿润的小雨,轻轻击打姥姥和姥爷竹屋。
阿姒的身影在桃花林间穿梭,头发和裙摆濡湿,月华成妆,凄清得安宁。
刍狗枕着伊仙臣手臂,看见门外女子的身影慢慢走进雾霭中,披上游离世间的沧桑。
薄风细雨吹入竹门间,伊仙臣另一只发热的手拥来,问:“冷么?”
他把母亲的戒指穿进她的手指,露出少年似的羞涩的笑,也如成年苦涩的弯起嘴角。
刍狗望着雨水吹打的桃花,胸口轻轻起伏。
‘现在的皇帝是谁?我将他杀了!’
修真界的君父呢?
听风筑攻打君山的散修联盟时,盟主秋水抵挡不住,急忙请宗主京都前来庇护。
岳父河伯阻拦:“京都内外受敌,对我们欢迎奖赏,他们此前从未如此好的态度,说明京都依赖我们送资粮,就要不行了,为何还要他们来共治君山做主?王家灵岛被魔王交给散修管,只是想削弱京都,魔王是散修出身,所以愿意散修获利,京都的魔灾并不针对我们。”
秋水说:“寇老魔攻破仙门,接着就是我们!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河伯生气。
此时京都已胜,崔心夷雪衣出战,大医修前来支援,世家振奋,伊仙臣一剑刺进魔王心口,情势扭转。
寇荡怕死,落荒而逃,“丫头,老子还要逃到几时?”
京都的本命灵兽踩踏撤退的魔人。
山嵋坐在老魔肩上,“干爹你本事不济!姬大伊二这两个剑修师兄弟,你是一个都过不去?”
伊仙臣追击时,长林断后阻拦。
伊仙臣皱眉看他,一拳将他打开。
赢孤扔出钩锁,把长林套中带走,医谷圣莲绽开,净化魔气,穿透虫雾,崔心夷足踏莲花,回风舞雪,冰剑挑斩蛊师钩锁。
长林掷出手中长枪,被郑南洲抢来荡开,魔修拔刀近战,须发面目被崔心夷冻结。
谷主念诀,崔心夷身后疗愈的圣莲愈加绽放,生生连绵不绝。
寇荡怒道,“魔母不够意思!当初怎么不告诉我天下第一刀修还得矮剑修一个头?怪不得聂百花能被姬无我捉了!”
山嵋问:“什么魔母?”
寇荡暴躁:“息兰!那朵发光大白莲来了你就不动手了?你不动手!”
息兰在魔军中蹙眉闭目,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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