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旭林之事就此作罢。对了,平乱之事如何了?”
闻人瑾突然停笔,看着左相。
“闻人辙和闻人辅已然招供了,涉及叛乱的罪人也已收押,现正在天牢,等待陛下发落。二皇子和小公主不知所踪,现下正在追查。”
“罢了,老二和小妹乃朕嫡亲,要亲弑手足,朕也于心不忍。
况且他们参与叛乱,只是反贼口述,并无实据。
如今流亡在外,也翻不起什么大浪。
昭告天下,废去他们的皇家之位,贬为庶民即可。
但老三老四两人勾结叛党,悖逆父帝遗言,谋朝篡位,罪无可赦。
依左相看,该如何处置?”闻人瑾问道。
“闻人辙和闻人辅二人以下犯上,共谋弑君,按天昭刑法,当受凌迟之刑,其家眷也应一同处死。
臣此番前来,一是劝谏陛下减税之事,二来便是向陛下禀报这处刑之事。”左相言道。
“说。”闻人瑾淡淡说了一句。
“据闻人辙和闻人辅所供,涉及叛乱的当朝官员四品五人、三品二人,另有二品一人,乃是兵部尚书云大人。
四品以下共计三十九人,涉及家眷、九族共计一千八百零九人。
外加叛乱天昭禁军一千四百零七人,共计三千二百一十六人,敢问陛下,该如何处置。”
闻人瑾望向窗外,长舒一口气,缓缓说道:“闻人辙、闻人辅率兵篡位,照理该凌迟处死,但朕念及亲情,着无人处分尸处置罢。
至于云恪杰,赐白绫。
其余参与叛乱的官员,着帝陵前斩首。
涉及家眷、九族,陪葬。
禁军叛乱者,军杖处死。
左相以为如何?”
此言一出,一旁伺候的韩公公不禁身上一抖。
“哎!陛下宽厚,如此倒也给他们一个不失颜面的死法了。只是一下处死这许多人,恐怕天昭还会有些流言,蔑陛下为暴君啊。”左相言道。
“朕何尝不知?只是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但凡他们活着一天,朕在这龙椅之上便如坐针毡,天昭便不得安宁。
即使担着这暴君之名,朕也得先为百姓所虑,此事便如此定下了。”
说罢,闻人瑾目光一转,接着问道:“朕听闻近日诸多武林人士聚集幽州,如今有多少人了?”
“启禀陛下,幽州牧来报,如今聚集幽州的武林人士已有万余。”
“想不到我天昭还有如此多的英雄豪杰。”
“此乃陛下圣威所致,天昭臣民自然一心忠于陛下,忠于天昭。”左相说道。
“想不到老师也会这奉承之词,既然天昭武林的英雄豪杰如此赤胆忠心,朕自然也不能辜负他们。”
闻人瑾放下手中笔,站起来望着窗外,悠悠言道。
“陛下,陛下这话是何意?”左相问道。
“处死闻人辙和闻人辅,天昭必有流言,可若朕亲征西荒得胜,便自然可将这流言盖过。”闻人瑾侧目看了左相一眼,嘴角一扬。
“陛下要亲征西荒?
不可,这万万不可,西荒蛮人军力强大,陛下此行若有个闪失该如何是好?
即使陛下要亲征西荒,也不必急于一时,待陛下有了皇子再亲征不迟啊。”
左相连忙跪地。
闻人瑾眼眸一缩,意味深长地看了左相一眼,而这举动左相自然不知。
只听闻人瑾言道:“平西王虽兵败望水城,但西荒前路大军亦是伤亡惨重。
西荒地域贫瘠辽阔,粮草兵马从其后方补至望水城,少说得到明年春时。
况且如今武林人士已然集结幽州,朕此次亲征天时地利人和占全,自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此战若是赢了,不仅赢得天昭人心,还能让皇家威严震慑天昭武林,何乐不为?”
“陛下……”左相还欲言道。
只听闻人瑾说道:“怎么?莫非左相要阻朕收复边疆的大业?”
左相立刻转了话锋,说道:“臣不敢,只是陛下亲征,统兵还需良将,不知陛下欲拜何人为将?”
闻人瑾坐下,略一思索,言道:“望水城以东乃是平原,最适宜铁骑冲锋。
久闻镇南军寒枪铁马,朕以为,此役由蓝入离将军统兵最好,左相意下如何?”
说罢,闻人瑾眼带笑意地看着左相。
“陛下远虑,是臣冒失了。若调镇南军亲征,想必陛下定能旗开得胜。老臣先恭贺陛下了。”
“哈哈哈,承左相吉言了。
不过方才左相一语倒是提醒了朕,如今朕只有王妃这一个妃子,后宫凋敝,故想和左相讨一门亲事。”
“陛下,陛下是说……”左相惊异地看着闻人瑾。
“哈哈哈,自上次左相寿辰,朕见了左相的小女儿便十分的喜爱,不瞒左相,纳左蓉儿为天昭帝后,朕可是想了许久,不知左相可否应允啊?”
“这……”左相眼中突发精光,伏首叩拜:“臣代蓉儿叩谢陛下圣恩。”
闻人瑾连忙扶起左相,笑道:“左相不当谢朕,该是朕谢左相才是。如此便说定了,待朕得胜归来之时,便是天昭立后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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