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宿舍进玉镯内时,苏瑾修还未吃饭。
舒颜放时忆去灵气高的地方,进入禁制之内,坐在了凳子上:“不用等我。”
她把整个宿舍过去给他买的东西都搬了进来,有床,有桌,还有他放衣服的衣柜,衣柜里还有他之前的衣服。
“我想等你。”他递给她筷子,吃着菜,脸上时不时的拂过笑。
“这么开心?”舒颜盛了碗汤,寻思着曜日山得到的魂核,除去留给时忆吃的,她得卖掉一部分,不然养不起男人呐。
“好像回到了两年前,那个时候你每天都陪我吃饭的。”苏瑾修笑着回忆,眸子半眯着。
他每天都在回忆,每天都在想舒颜,是那些美好支撑着他熬过了两年。
“过去之事不可忆,我们要放眼未来。”舒颜喝着汤,垂下眼睫盖住了自己的情绪。
“舒颜。”他倾身靠近,承诺着,“我的未来都是你的。”
舒颜看着那张倾国倾城的脸,老脸一红,放下汤碗:“废话,你还想是谁的。”
苏瑾修伸出两条手臂从身侧揽过她,亲吻着她柔顺的头发:“只想是你的。”
舒颜侧了侧头:“不许亲,一嘴油。”
“没有油,真的没有。”好看的眉拧了拧,他眸子里的光芒退去,身形逐渐落寞,似要与这茫茫空间融为一体。
“好好好,没有油。”这男人真难养,好想叹气。
“那能亲了吗?”他飘忽无依的身影缓缓被拉回。
“亲亲亲。”
“我不要亲这里。”苏瑾修低下头,呼吸喷洒,“我要亲这里。”
精准地覆上对他而言诱惑力极深极远的唇瓣,吮着其中每一丝气息,一点一滴。
时间并不长,因为舒颜反对。
她推了推他瘦薄的肩示意他停下,苏瑾修又亲了一会儿,才满脸不情愿地放开。
舒颜脸有些红,瞪了他一眼:“你是没有油,我刚喝过汤!”
“难怪那么甜。”他笑,丹凤眸里都是舒颜的影子。
“胡扯,这汤哪里是甜的。”完蛋了,他根本就是下意识说这些话,无形中的撩人最致命啊。
舒颜咳了声,移了移位置:“以后不许在吃饭的时候亲我,吃你的饭去。”
看着他继续吃饭,舒颜脸上的红意渐渐散去,心情归于平静。
她没有想过未来。
以前她想等死,之后她想修炼,也许未来,她会死在天雷里。
她已经六阶中期了,离七阶受三道天雷并不远,也许她的死期便在那不远的三道天雷里。
所以吸收堕仙之力时,她强行停下了吸收,让时忆给她分摊掉多余的部分。
她不能那么快七阶,绝对不能。
苏瑾修还被囚在毒药谷等着她,她赌不起。
至少在她七阶之前,她得救他,得为他解了那缠蔓引。
她在这人间三千界度了一年又一年,见证过无数悲欢离合,送走过一个又一个的人,她的父母、朋友……予她善意的人、予她恶意的人。
过去那些人事物,结束了便是结束了,残留记忆又如何?它也替代不了现实。就像是一碗汤,饮尽了便是尽了,唇齿之间残留味道又如何?它成不了真正的汤。
她看淡生死离别,活得肆意洒脱。
最大的缺点便是很在意钱。
那又如何?她该死的时候绝不畏惧。她早就和财神约定好了,等她死后,她卡里的云银,平均分给所有的朋友。
伏渊还会收到一笔额外的钱吧。
毕竟他殿里每年旁人送来的花草装饰都被她卖了,而那笔钱她一个子都没动过,存在一张单独的卡里,等她死了都还给他。
她相信三界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三界一切皆循天道。
天域、黄泉、人间,三界生灵皆顺应天道而行。
人类视天域为圣地,视黄泉为禁地,视人间为凡地。
殊不知在这天道之下,拥有强大力量的天域和黄泉,它们的死亡,掌握在凡间手里。
当人间三千界皆发展至无人信神仙存在时,失去了信仰之力,天域黄泉也会崩塌。
长生存在,永生从不存在。
所以对于生死舒颜看得很开,有什么看不开的?修炼成至尊之神本也寿命有限,哪天小世界都不信他们了,他们寿命还没结束就得被迫结束。
她要不是怕疼,要不是除了她寿命尽了自然消散以外,没有一种死法是不疼的,她早死了。
她是真的怕疼,在吃人吃魂的忘川河里待了百日,没人会不怕疼,没人会不惧鬼。
七阶,是一道坎,是一把刀。
她漫长的寿命可能会终结在这把刀下,死得又疼又惨。
但她想到时,第一反应不是有多疼多惨,而是苏瑾修还在受苦,而是她还没有完成任务助萧远成仙去和南萱结成神仙眷侣,而是司命姐姐、匠神爷爷、财神……张奇、李毅……会难过吧,而是她还没有和伏渊辞职。
她有挂念的人,有未尽的责任,有舍不得她的没有血缘的家人,有见证她过去存在的上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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