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弱水剧烈的颤动,一把三叉戟破空而来,狠狠地攻向魔神,魔神闪身避开,看着凌空而立的冥夜,一挥手将跪在地上的桑酒拽到身前,他掐住桑酒的脖颈,正准备说些什么,却察觉到了不对劲。
只见十二神的身影浮现在冥夜身后,各个拿着武器严阵以待,魔神挑了挑眉,没有恋战,挟持着桑酒预备离开,魔神刚撕裂空间,桑酒突然用力将怀中的孩子掷向冥夜。
冥夜手忙脚乱的接住孩子,再抬眼就见魔神和桑酒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没有人注意到,一直安静睡着的孩子,在半空中微睁开了双眼,血色的红一闪而过,很快便重新阖上眼,乖巧的睡去,仿若从未醒来。
深渊深处的一间竹屋中,面容苍白的天欢正盘坐在灵石阵中,不断涌入体内的灵力正快速的修复她之前的内伤。
直到灵石彻底失去光泽,化为灰烬后,天欢方缓缓睁开眼,她咳了两声后,看向门外道:“既然来了,为何不进来?”
天欢说完后,竹屋的门被打开,在墨河禁地救下她的黑袍人走了进来。
黑袍人一进屋便解开了那件将他从头遮到脚的黑色外袍,露出稷泽那张越发苍白的脸。
天欢倒不觉得惊讶,挑眉问:“阵法大成了吗?”
稷泽摇头,语气沉稳:“你明知道以我的修为,压根没法完成那法阵,否则,你也不会让我送你到深渊了。”
“你倒是了解我,只不过,你真的愿意帮我吗?要知道,那法阵若是成功,对于神族而言,可并非什么好事。”天欢抿了抿唇,眼神试探地看向稷泽问。
稷泽毫不避讳地迎上天欢的目光,语带笑意:“迄今为止,你已经试探了我五次了,我从你第一次试探我的时候,就明确向你表了态,我是你的盟友。”
天欢勾了勾唇角,望向稷泽的目光充满愉悦:“那,我的盟友,你可知我下一步想做什么?”
稷泽点头:“我知,所以,我来助你。”
他说完后,右手翻转,掌心漂浮着一颗流光溢彩的灵珠。
天欢眼也不眨地看着那颗灵珠,轻喃出声:“混沌灵珠……”
魔界,桑酒跪坐在魔神脚下,魔神手握骨铃,时不时的摇晃一下,饶有兴致地看着桑酒随着铃声而不断颤抖的身体。
直到铃声第十三次响起,桑酒停止颤抖,缓缓抬起头看向魔神,妖异的红瞳中除了对魔神狂热的崇拜,再无别的。
“尊上……”桑酒红唇轻启,语气满是恭敬地唤道。
魔神满意地点了点头,不怀好意的吩咐道:“回墨河去吧,去开启一场独属于魔界的盛宴!”
与此同时,上清神域,药圣居所内,冥夜有些头疼地看着床榻上熟睡的孩子,语气复杂:“您是说,这孩子会吞噬魔气?”
药圣点头,语气有些狂热:“我原以为这孩子在腹中被魔种侵蚀过,纵然平安降生,也免不了入魔的结局,可没想到,他竟炼化了桑酒体内的舍利子,硬生生将舍利子的净化之力,融入了他的仙脉之中,将自己化作一件克制魔气的神器。”
“怪不得桑酒在魔种入侵神识的情况下,还能有些许意识。”冥夜看着孩子,语气有些恍然。
药圣听到这话,想到被魔神抓走的桑酒,有些感叹:“从前还以为那丫头虽过于执拗,可心性并不坏,没想到,她竟心甘情愿与魔神做交易。”
“查到天欢的消息了吗?”冥夜沉默了片刻后,转换了话题。
药圣摇了摇头,苦大仇深地道:“还没有。”
荒渊内,稷泽指尖在混沌灵珠表面轻轻划过,珠内流转的云纹突然凝成箭头,指向深渊东南方向。
天欢望着东南方向翻涌的黑气,一双瞳孔瞬间变为竖瞳,语带凝重地道:“上古法器果然在深渊,可看这样子,镇守法器的存在,只怕没那么好对付。”
稷泽神情也凝重起来,遮盖严实的双眼泛起金色的光芒,穿透了轻薄的白布直直地向黑气翻涌的地方投去。
“轰隆~”整个荒渊突然剧烈的颤动起来。
混沌灵珠仿佛察觉到什么,迫切地飞向东南方,金色光晕在浓稠的黑气中撕开一道裂口。
天欢和稷泽对视一眼,跟上混沌灵珠,往东南方向飞去。
刚到地方,天欢脸色便越发难看,螣蛇鳞片从耳后蔓延至脖颈,在灵珠照耀下泛着幽蓝冷光。
"是上古凶兽的气息。"她指尖掠过腰间玉珏,螣蛇族圣物突然发出尖锐嗡鸣,"九婴残魂。"
话音未落,九颗狰狞蛇首破开黑雾。每颗头颅都燃烧着不同颜色的幽冥火,被铁链贯穿的伤口里淌出紫黑毒液,落地即成腐蚀深渊。稷泽白绸下的金瞳骤然收缩,时空之力在周身形成银色旋涡。
"东南离位!"天欢化作流光冲向最右侧蛇首,霜华剑斩落时带起漫天冰晶。被斩断的蛇颈喷出毒血,却在半空凝结成冰——稷泽的时间停滞令毒液悬停在距她眉心三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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