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鸣接着说:“你以为韩琛会信任你吗?如果你是他,你会把仇人留在身边吗?”
“他只是利用你倪家人的身份假装重用你,拉拢倪家的势力。”
他绝口不提陈永仁卧底的事,仿佛不知道,更像是在策反他。
“你虽然姓陈,但血脉是倪家的,尖沙咀应该由你接管,而不是韩琛。”
李一鸣看着他笑道:“我研究过你的资料,你和其他混混不一样,你有自己的底线和原则。”
“我欣赏你,我觉得你更适合当尖沙咀的老大!”
“你跟他说啥了?”何蔚蓝问,注意到陈永仁出去时的气场有点不对劲。
她形容不出来,只觉得阴沉、扭曲、混乱。
“没说啥,就是警告他别乱来,让他安分点。”
“哎呀,切~!”
接着,谈话转向了和联胜的头目们,不过大多数只是围观,话事人吹鸡根本不咋地,没人服他。
在和联胜,话事人并不代表实力强,有实力的人才不在乎话事人说什么。但话事人象征着社团的地位,所以大家都想当。
吹鸡这个话事人不行,真正有分量的是邓伯等几位老前辈。话事人选举也是这些老人挑的,所以他们的地位很高。
这也是和联胜这些年停滞不前的原因,老资格掌控一切,年轻人无法出头。
混黑社会,能打才是硬道理。年轻一辈能打,但上不了位,人才流失,社团内部乱七八糟,很多人不服老一辈。
电影里,大D对老一辈不敬,看不起,这不是他个人的问题,而是社团出了问题。大D代表了许多底层小弟的态度和心声。
不然大D怎么会成为和联胜势力最大的一个?就是因为手下多,认可他,反感按资排辈,想推翻老一辈。
混黑社会,随时可能丢命,他们不就想出人头地吗?没有希望,为啥还要混?
任何组织都一样,老大独断专行,不是老大有问题,而是组织有问题。
这次,他没一个个带进来谈话,而是把所有人都叫来一起谈。
“警官,人都带来了!”
和联胜的老前辈和头目们鱼贯而入,一个个扯紧裤腰带防止裤子掉下来。老一辈的老人冻了一晚上更惨,鼻涕眼泪直流。
“阿嚏!”
串爆一进来就说:“没律师在场,我们不说话!”
李一鸣瞥了他一眼,然后对领头的邓伯说:“肥邓,坐下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邓伯带头坐下,其他人也跟着坐。龙根颤抖着接过热茶,用纸巾擦鼻涕。
他突然发现对面的人很眼熟?
“咦,这不是要活埋我的那个家伙吗?”
龙根心里一颤,知道他是警察,没想到在这儿碰上了。看样子,这家伙还是这次行动的负责人,就是他抓的自己这些人?
这家伙是个狠人,一会儿自己别出风头,否则又要吃苦头了。
“阿嚏~~”
龙根打了个喷嚏,不用想,大冷天开冷气,肯定是这家伙的主意。真缺德。
李一鸣仔细观察了阿乐,这家伙看起来文质彬彬,像个好好先生。但他知道,这是个阴险的人,擅长伪装。谁对他有用就利用谁,挡他路的立马被清除。
“香港的社团大大小小几十个,几十万像你们这样的在混。”
“没有黑社会,根本不可能。”
李一鸣抱着手臂继续说:“我是打击黑社会的,我要秩序,谁给我添堵,我就收拾谁。”
他盯着邓伯和阿乐,沉声道:
“大肆整顿他!”
和联胜的头目们捧着热茶低着头不说话,他们明白,这是警告。这段时间他们做得太过分了,警方看不下去了。
如果这次警告不听,马上就要杀鸡儆猴,说大肆整顿他,可不是开玩笑。
李一鸣淡然道:“我不管你们和韩琛他们有什么恩怨,也不管你们怎么分配。”
“我要你们立刻停止火拼,恢复秩序。”
邓伯威望最高,放下茶杯说:“警官,我们也不想打架。”
“我们和联胜兄弟有五万人,都要吃饭养家,我们也没办法!”
李一鸣冷哼:“不用跟我这套,我不管你谈什么,总之不能打!”
他看向一旁认真听的何蔚蓝,淡淡地说:
“警官,给他们安排个会议室,就在警局谈!”
李一鸣扫视所有人,严厉地说:“谈不拢谁也别想出这个门!”
串爆不屑地说:“呵呵,警官,你最多关我们48小时!”
“哈哈,好啊!”
李一鸣大笑:“要不要试试?”
“只要你走出这个门,我马上再抓你回来蹲48小时,看谁玩得起!”
串爆脸红了,还想说什么。
“你...”
邓伯伸手拦住串爆,他见过很多警察,觉得眼前的年轻人不简单。非常强硬,对付他们社团不拘泥于形式,还不违法。
这种人最难对付。
“警官,谈判没问题。”
“阿嚏~~”
邓伯擦擦鼻涕,苦笑说:“我们几个老头子年纪大了,昨晚冻了一晚上,能不能先吃顿热饭缓一缓再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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