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式舱门冒出一股白气，缓缓开启。
随着来人的面貌逐渐清晰，年轻的服务生睁大了眼。
那是一个格外出众的女人。
身穿黑色抹胸长裙，裙摆内套着繁复的蕾丝衬裙，白色披肩挡住了胸前裸露的大片雪白肌肤。
鎏金贝母折扇遮着下半张脸，露出的眉目清绝，鸦羽般的睫毛纤长，乌黑的长发垂落耳侧，衬得皮肤雪白。
女人迈步，黑色裙摆涟漪般摇曳。
路过服务生时，她微微偏头，冷寂的眸子睨了一眼，服务生终于回过神，连忙单膝跪地，伸出手。
等了好一会，女人才将手递给他，同时露出了食指上戴的红宝石戒指。
是这一期的买家。
服务生只看了一眼便连忙低下头。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这个女人身上有一股让人无法亵渎的气质，连看都不能看一眼。
他连忙唤来服务机器人，验过戒指后，将属于买家的银色蝴蝶面具呈给她。
女人指尖动了动，将半截面具戴到脸上，收了折扇。
服务生忍不住又瞄了一眼，将她此时露出的薄唇与挺翘的鼻梁与刚刚的眉眼拼凑在一起，想入非非。
他小心翼翼托着女人的指尖，把她送到会场门口，一路上心脏砰咚咚跳个不停。
直到她走入会场，出神望着那优雅的背影时，服务生突然想起什么。
完蛋，忘了要小费了……
……
4.
沈确一进会场，另一个外貌更加出众的服务生便走了过来，引着他沿着走廊一路穿过右翼。
金蝶右翼是球场、餐厅、观景台以及疗愈中心，左侧是赌场与娱乐区。
两翼之间，最豪华的金色穹顶大厅则是拍卖会场 。
除了买家，这里平时也接待各星球的贵族们，供他们放纵娱乐。
会场内的服务生态度更好，恭敬地向沈确介绍整个会场的空间布置，并提醒他今晚八点有为买家准备的宴会，会对这次的拍卖品做详细说明。
沈确一一记下。
路过观景台的时候，他忽然脚步一顿，望向天幕前另一个戴银色蝴蝶面具的身影。
那人身材不高，偏壮实，身边围着两个衣着性感、戴着兔子耳朵的漂亮服务生。
注意到沈确的动作，跟着他的服务生很识相地介绍：“那位也是这次拍卖会的贵客，序号C。”
金蝶拍卖会中，序号越靠前的买家保密工作做得越好。
哪怕是封时叙，也拿不到序号前几位的买家情报。
但隐藏拍卖品只有序号前三，也就是A-C的买家有权在拍卖前得知更多信息。
“如果有机会接近他们，可以试着撩一撩。”封时叙是这么说的。
但……
沈确默默转回头。
他社恐。
等确认没有别的办法后再考虑这个下下策吧……
而就在他重新提起裙子，准备离开的时候，那位C先生忽然转头，看到了沈确。
“这位小姐！”C先生出声叫住了他。
沈确不得不驻足。
C先生从吧台上端起两杯酒，主动走到沈确面前，上下打量了他一下，露出示好的笑容。
“一起喝一杯吗？”
沈确微微皱眉，犹豫了好一会，还是点了点头。
几个服务生识趣地离开。
“您也是这次的买家？”C先生将酒递给沈确，同时伸出手，目光在他露出一半的面容上流连。
沈确只接了酒，淡淡地“嗯”了一声，没有把手给他。
他的声音是处理过的，比原本的声线更加温婉，装置就藏在项链里。
见对方只给一半面子，C先生也不恼，手一转，改成请“她”进观景台。
气质清贵的小姐，当然应该矜持点。
两人走到天幕前，绚烂的玫瑰星云映入眼帘，沈确将酒放在一旁的吧台上，C先生瞥了酒一眼。
“对什么拍卖品感兴趣？。”
他主动搭讪，目光看向沈确手上的戒指，在注意到“N”的字母后笑容更深了一点。
“说不定我可以为您留着。”
“倒也不必。”沈确看着天幕外的星云，声音冷淡，“我不喜欢欠陌生人。”
是不好摘的花啊。C先生抿着笑。越不好摘，摘下来越讨人喜欢。
他用目光描摹着沈确。
白皙的脖颈、纤细的腰肢、绝佳的身材比例……
视线在胸前拢起的披风停留了一会，C先生不动声色地靠近沈确放在吧台上的那杯酒，伸手，往里面添了一点白色粉末。
“怎么能算欠呢？”C先生笑眯眯地端起酒，“我甚至可以送给您……就像这杯酒，也是我送给您的。”
沈确低头看了酒一眼，再次接过。
“送这么贵重的礼，您想从我这获得什么回礼？”
“您说呢？”C先生靠近了一点，凑在沈确耳边道，“来金蝶谁不是为了快乐？今晚跟我回房……到时候，您想要哪件拍卖品，我都可以送给您……”
他说完跟沈确碰了下杯，仰头喝光了自己的酒。
沈确目光冷了一分。
面上坦率邀请，背地里偷摸下药。
好一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
喝完酒，C先生再次看向沈确，眼里含着一丝期待。
沈确端起酒杯，想着一会是不小心撒掉还是偷偷吐掉，慢慢抬起手腕。
就在这个时候，身后忽然响起急促的脚步声。
沈确一愣，嘴唇还没碰到杯沿，一只手忽然越过他的肩膀握住了杯口，“砰”地砸回桌面。
下一秒，那只手直接揽上沈确的腰，往后猛地一带，强势将他拉进了一个滚烫的怀抱。
“这位美丽的小姐，随便喝别人给的东西，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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