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尘淡漠地看着姚潢:“姚潢,你有这般谨慎之心,本座颇为欣慰。不过,你可曾知晓右护法究竟有何劣行?”
说着,陆尘随手展开手中卷轴:“你可知这是何物?”
姚潢见陆尘突然打开的卷轴上,仅是一幅山水图景,然而这画作却犹如千钧之力砸在其心神之上。
“大人,这……”
陆尘长叹了口气:“此乃魔尊秘宝。”
“魔尊秘宝?”
姚潢这般修为之人固然不清楚此秘宝所蕴含的重大意义,但既然是出自魔尊之手,便足以证明此画卷非同凡响。
“右护法不仅将我们潜伏在大奉境内的修行者名录悉数告知了大奉皇朝,更将这等重宝拱手相让,如此行径,岂有不死之理?”
姚潢闻此言,一时之间思维停滞。
这幅魔尊之画,必定出自十品大圆满强者的笔触,若眼前的这位大人并非魔族中人,他又怎可能拥有此物?
一时间,姚潢心中对陆尘的疑惑烟消云散,他恭谨地跪伏于陆尘面前:“大人,请息雷霆之怒。”
陆沉悠然一笑,仙气萦绕:“此事无需责备于你,即便吾身居其位,亦难免如此抉择。”
姚潢心中瞬间感受到一股宽慰的暖流,未曾料到陆沉身为使君,竟有这般豁达胸怀。
“谨遵尊使教诲。”
陆沉缓步走近,轻轻拍了拍姚潢的肩头:“我深知你赤胆忠心,然而右护法之举实乃自食其果,倘若你不信,尽可自行与宗门总部通禀。”
“弟子不敢擅专!”
事实上,姚潢早已盘算周全,巡查使之职虽掌巡察之地,却无权轻易裁决一派长老生死,故此事他必定设法与宗门总部取得联络。
然而这一切心思怎能瞒得过陆沉的洞察秋毫,他正欲借此契机,观察姚潢与总部沟通之道。
陆沉瞥了眼姚潢,问道:“可知韩堂主现下所在何方?”
姚潢一愣,摇头应道:“不知。”
陆沉轻叹一口气:“韩堂主已被大奉修士擒获。”
“这——!”
姚潢惊愕不已,看向陆沉,又望向不远处右护法的遗骸:“尊使之意,此事乃是右护法所泄之密?”
陆沉点头示意,并随手将一幅绘有诸多修炼秘纹的卷轴递予姚潢:“细观此卷中所示姓名。”
姚潢凝视卷轴之上赫然显现的一个“孙”字,神色骤变,因右护法也正是孙姓之人,显然这卷轴便是右护法用于贿赂陆沉的家族至宝。
究竟是何种大事,令右护法不惜拿出这样的传家之物?
陆沉见姚潢已有所领悟,不由得叹了口气:“只不过此事颇为棘手。”
“尊使,请问有何难处?”
陆沉言道:“关乎大奉分舵之事,我族内部意见纷呈,然右护法竟将我族潜伏于大奉朝廷的暗线悉数告发,如若此事处置不当,恐将引发一系列灾难性后果。”
姚潢见陆沉面露忧虑,遂开口安慰:“尊使勿忧,如今右护法已然陨落,此事当已无虞。”
“无虞?”
陆沉目光冷冽地注视着姚潢:“你可知大奉何时会采取行动?又怎知此山之中是否仍有右护法余孽潜藏?”
姚潢脸颊微红,坦言道:“此二者实难以查证,除非韩堂主归山。”
陆沉凝视着姚潢,决心将此人紧紧绑定在自己阵营之内,于是说道:“韩堂主短时间内怕是无法回归。”
姚潢闻听此言,一脸困惑:“尊使何意?”
陆沉答道:“韩堂主肩负重任,短期内无法抽身归来。”
姚潢紧锁眉头:“如此一来,此事便更为棘手了。”
陆沉颌首认同:“确实有些难度,不过……”
此时,陆沉的目光落在姚潢手中握有的灵丹妙药及那幅卷轴上:“原本以为若是能逐一挖出这些人的真实面目,这灵丹妙药与修炼图录还可暂存于此,但现在看来,这两件事物唯有上报宗门总部,详陈情由,再请总部派遣专人前来逐一核查岛上每位修者了。”
姚潢听见此言,微微一怔,连忙摇头道:“前辈,晚辈倒有一计可避开此类祸端。”
“嗯?”陆尘眼神微凝,看向姚潢,“你有何妙策?”
姚潢点头回应:“前辈,在下有法子能联络上宗门总部的同门,并且能够取得大奉分舵所有弟子的信息。”
陆尘轻轻颌首:“此举确是高明,若是本座亲自出手,固然也可获取这些情报,只是如此一来便难免打草惊蛇。毕竟这大奉分舵之中,他们与总部皆有所勾连。”
姚潢点头领命:“弟子立刻着手处理此事。”
陆尘点头示意:“此事需秘密行事,鉴于右长老仙逝,你就暂代长老之位吧。”
姚潢精神一振,深深一礼:“多谢前辈栽培。”
陆尘瞥向远方山脉:“山上之事必须秘而不宣,左长老行踪诡异,你务必谨慎应对。”
姚潢心中深感敬佩:“谨遵前辈教诲。”
望着姚潢转身离去,隐入茂密林木的身影,陆尘收回目光,确认右长老已然陨落后,又走向左寒蝉的遗体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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