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凝视着眼前的景象,心中不由得泛起一阵紧张之意。
这枉死城究竟为何方神圣之地?
那些原本踏上此途的亡灵们,此刻已是心神俱疲,精气耗损至极。
行走在幽冥之路的过程,他们皆已深感肉身之力正在衰弱。毕竟作为阴魂,唯有依赖香烛之焰才能维系生命精华,而长久得不到香烛补充的他们,如今已是虚弱不堪,能够抵达此处实属不易。
“诸位切莫松懈,让我们逐一穿越这道隘口,唯有如此,方可踏入枉死城完成报到!”
我急切地看着众人提醒,深知他们此刻已然疲惫至极,几乎到了想要放弃的地步。这狭长的通道似乎无尽延伸,不知何时才是尽头。
然而,我们绝不能在此刻放弃,既然已抵此地,只要穿过这片峡谷,便可抵达枉死城——那个可以避开阴阳两界纷争,寻得一方安宁栖息之地的地方。
倘若停下脚步,只会白白耗费时光,并无法恢复体内亟需的能量。我必须催促大家迅速前行。
不容多想,我率先步入那黑暗的通道之中,紧随其后的阴魂们亦步亦趋,无人愿落单。
此时此刻,四下昏暗无比,先前外界闪烁的鬼火也消失不见,狭缝之内毫光不现,只能依凭触碰四周岩石的感觉,步步谨慎地深入其中。
不知过了多久,当光线重现时,我们终于走出了这条幽深狭缝。眼前矗立着一座巍峨的石门,上书三个熠熠生辉的大字——枉死城。
正如传闻所述,只要穿越这片峡谷,便可降临枉死城。此地阴气浓郁异常,我清晰察觉到,这里的阴气与平日所见迥异,远超阴司之地,令人胆寒。原本以为阴司的阴气已是浓重至极,而在枉死城,一切却显得更为深沉。
枉死城呈现出一片宁静,未闻丝毫哀嚎之声。在阴司之地,尤其是在刑罚区域附近,总会充斥着亡魂们的悲痛哀鸣。然而,在枉死城,却让人感受到一种难以言表的安稳,仿佛即便身处此地,也不必过分担忧自身安全。
我们一行人继续朝大门迈进,只见门前伫立一名守卫,眼神冷漠地审视着我们的到来。
我忙向守卫解释:“这些人是我村落中枉死的乡亲,特地带他们至此地,希望他们能在枉死城安度余生。”
守卫面容肃穆地瞥了眼我身后那群亡魂,沉吟片刻,问道:“可有通行令牌?”
我一时语塞,未曾料到进入枉死城还需此物。原本以为,只要是枉死之魂,都应得以安然居于此处。如此看来,我们历经千辛万苦来到这里,岂非最终仍要被拒之门外?
我满心困惑地望着那位守城修士,“此处竟还需灵引令牌方可通行?可这既是冥途枉死城,那些因冤屈而亡之人,按理说,应都能踏入此地才对。”
“枉死城早已容纳不下众多冤魂,城主在此之前已有严令颁布,自此后欲入枉死城者,必须持有各地冥府令牌,方得准入。”
守城修士语气庄重地回答。
闻此言,我心中颇感不适,未曾料想竟会有这般变故,自己也是无可奈何至极。
毕竟我们历经艰辛终于抵达此地,若就此让人返回,实乃颜面无光,众人亦必颓唐不已。
“令牌何处获取?”我带着一丝探究之气回问道。
守城修士肃然答道:“令牌可在各地幽冥土地堂或山中冥神祠中取得,总之必须具备阴阳两界的证明,证实其确系枉死者身份,方有可能获得。如今冥司鬼域堡已收纳无数枉死之魂,我枉死城的要求自然更为严格,绝非任谁皆能轻易踏入。”
提及土地堂,我不禁疑惑:
“尔等素与冥司之人无往来,为何土地堂隶属冥司管辖也能发放令牌?”
对此,守城修士微微拧眉,严肃地道:“所谓土地堂虽挂靠冥司,但未经土地神明首肯,我等便无法得知此阴魂阳世寿命及枉死详情,此类规定乃是必不可少的。”
既然如此,看来唯有求取于土地神明方能得到令牌。
然而说到土地神明,此事倒也并非难事,毕竟家父正是此地的土地神,找他求助,当是易如反掌之事。
我立刻向村民们宣布:“诸位在此稍候片刻,我去为大家取令牌,在我回来之前,请各位切勿随意行动,务必在此等候。”
乡亲们的面色皆显忧虑,凝视着我。
“九娃,你已经为我们做得够多的了,你父亲必定知道你擅自带我们离开,此时你若再回去,无疑是把自己置于险境之中!”
周婆婆满眼担忧地看着我这样说。
其他村民听罢,心头同样紧张起来。
他们目光坚定地看着我,语气严肃地说:“没错,九娃,你所做的一切我们都看在眼里,深知你付出了多少艰辛努力。这一路从人间跋涉至此,耗费了多少时日,又消耗了多少精力,实在不易。如今你又要奔波劳累,身体怕是难以承受。”
“九娃,罢了,我们的命数如此,能挣扎存活至今已是难得。你就别再这般来回奔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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