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梒有些失神,像是质问,又像是喃喃自语:“便是允我进门为祖母带孝,都不可吗?”
“不可!”
魏策没做声,姜柏琮却厉声拒绝。
“你做的恶,都够族谱除名的了。我若放你进去,那便是置祖宗家法于不顾。”
“母亲临终前也说了,你这个孙女,她不认了,再不许你登门。”
“羞辱门庭!”
“孽障——!”
府里突然冲出来一疯疯癫癫的妇人,手里攥着长鞭,边大喊着边愤怒扬鞭。
魏策眉目微动,极力克制着想要阻拦的心思。
好在苍烟及时将她拉开,这才躲过去。
“你还敢回来!赔我的儿子,啊!贱人!”
赵氏骂骂咧咧,被随后赶来的嬷嬷紧紧抱住身子。
魏策略带责备地看了姜柏琮一眼,吓地他心头一骇,连忙摆手让人将赵氏拉了回去。
“公主殿下还是回吧!为了自己仅剩的尊严。”
姜梒灰心丧气道:“既然如此,那我便不进去了。”
“跪在外面,也是一样的……”
说着,姜梒行动缓慢地跪下,挺直了后背,目光落在高高的台阶上。
苍烟见此,亦是单膝跪地。
林婆子惴惴不安,不知是该也跟着跪下,还是站着。
“李封云,看好公主殿下,可别一朝走神,将她放进去违背了先人遗愿!”
魏策冷然道。
李封云高声应下,同其他人分立大门两侧,气势十足。
一连多日,姜梒都跪在大门外。
老夫人起灵时,也不曾偷懒懈怠,尽管众人对她指指点点,可她依旧如此。
不管是冷若冰霜的讽刺,还是恶言恶语相向,她都如同一个塞满了棉花的枕头,全然接受,再慢慢恢复。
三公主也曾借机祭拜老夫人,来劝过她,可她只问了句“魏策可是收买了公主?”
姜妍被她气的满腹怒火,甩袖离开。
再之后,她竟然看见了苏牡清。
苏牡清立在她面前说了好多话。
可字字句句都在试探,她想知道,姜柏宗的残余势力,是否落在姜梒手里。
最后不了了之……
***
褚家父子的庆功宴,举办的稍晚一些。
所以,姜梒意外地也收到了宫里来的邀请。
林婆子自告奋勇地想要替她绾发,被姜梒果断拒绝了。
她以为,林婆子会在经历那事之后,麻溜请辞。
可谁知道,她竟然留了下来。
入宫,不能带苍烟。
枫林园又没有哪个去过皇宫,带去了也是个麻烦。
最后姜梒只身一人前去赴宴。
因为住的远,又穿着打扮的不起眼,随着众人请安后落座,一个人默默在角落就着美味佳肴饮酒。
一杯接一杯闷酒下肚,连一旁高门贵女时不时的嘲讽都已不在意了。
莫名就想到了姜淮,上回同他一起赴宴时,自己还专门寻过去,教导了一番。
姜梒失笑,觉得自己现在就像一条丧家之犬。
酒席过半,她出去透气。
月色朦胧,灯火阑珊,最是哀愁渐浓时。
“公主酒量见长,这么一杯接一杯下肚都也只是微醺。”
魏策声音自后方传来,姜梒坐在假山边不回头也知道是他。
“比不得将军酒量过人!”
姜梒古板回应,听不出什么语气。
“不知公主半月里避而不见是什么意思?”
姜梒不屑轻哼一声,有些意外他能装傻充愣。
“身心俱疲,养病休息。”
“是么?那我给你的药可服用了。”
姜梒默默转头,盯着他,眼睛一下不眨。
“事后——已经补了一大碗避子汤,魏将军不用三天两头找人给我送药。”
“那甚好,公主有自知之明,应该理解我不过是想永绝后患而已。”
见姜梒不语,他又补充道:“况且多喝几次也不会怎样。”
姜梒不怒反笑,起身说:“既然如此,你便日日饮用好了。”
魏策走近几步,差一点就能贴住她。
姜梒后退了几步,身后便是墨黑的池塘。
他知道,所以才故意离她这么近,高大的身躯完全挡住她,使她呼吸都压抑许多。
“你干什么!想杀人灭口也得挑一挑地方。”
“公主误会,我怎么会杀你呢?我只是发觉这里是个好地方,不如你我浓情蜜意一会儿?”
“你若再如此,我就要喊人了。”
“可!这样喊来众人,还能当众表演一番,都来好好看看你这个美人的妖娆身段……”
“还真是个无耻至极的混账东西!”
姜梒推开他就想走,可他坚如磐石一动不动,硬生生挡住她的去路。
姜梒无奈,不想他靠近,艰难的躲闪着。
魏策寻得时机,一下钳制住她胳膊,一口下去,直直咬在她肩头的旧伤处。
姜梒压抑不住,痛呼出声。
“谁在那里?”
一队路过的侍卫听得声音,厉声质问。
姜梒瞬间闭嘴,牙齿紧咬着唇,眉头皱做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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