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护,亦或者是贪念,”鱼白薇沉默了会,转而笑容灿烂,“可以是你的青春,可以是你的钱财,可以是你的各种所求……”
“那您的贪……守护的是什么?”
“在意的人。”
这四个简简单单的字,是鱼白薇不假思索的回答,是她内心最为真挚的情愫。
与此同时,她的目光也是遥遥对向了一边的裴知南,许是宣战,许是宣告,又许是其他含义。
而落到后者眼中,无疑是某种挑衅。
“狗屁不通!”
裴知南冷冷一笑,“修行既是掠夺,是争抢,你不为了强大,如何活下来,如何求长生,如何得到自己所想要的?”
“强大才是一切。”
“唯有争夺,方能证道!”
这也本就是她固有的观念。
不争不抢,修个屁的道!
在裴知南的字典里,只有争夺。
她就是要争,争到手所有自己想要的:李清明是她的,裴逐鹿是她的,只要她想要的,全部都是她的!
除去与妖皇非衣那如同宿命一般的对决外,她通通都是而争夺到手了。
她是曾万念俱灰过,可心中的争夺之意始终存在。
面对裴知南的咄咄语气,鱼白薇未做回应,挽剑而立,清风拂来,吹起她那如墨的发丝,偶尔会几根会贴在她的面颊上,细微的黑,映得她如雪的肌肤近乎晶莹。
她挽了个剑花,朝裴知南看去,意思已然明了。
与其争辩,不如剑下见真章。
“勇气可嘉。”
裴知南眼睛微眯,闪身落与台上,声清清冷冷地传入那些小朋友耳中,莫名有种彻骨的冰寒。
除去霍昭与姜风瑾两个知道猜到对方些许身份外,所有人也不由好奇——李清明的妻子,难道也是什么剑道天赋超然的剑仙不成?
他们仰着头,看着台上随意穿着一件红色纱裙的裴逐鹿,只觉得小家伙的阿娘,生得极美。
光是站在那就足够吸引所有人的目光,倒不是鱼白薇差了,只是新鲜面孔总是让人多想要稍稍多看上几眼,更别谈她身上那种与九洲宫格格不入的叛逆霸道气息。
二者交辉相映,给人以一种极强的冲突美感。
神仙风采,似乎也莫过于此。
霍昭看得更是胆寒,他根本想象不到,世间竟然还能有在气势上隐隐压过鱼白薇一人的女子。
我家这老大,背景到底有多雄厚啊?
“咳咳,”霍昭挤了过去,咳嗽两声好让裴逐鹿注意到自己,然后问:“小家伙老大,你家阿娘是什么修为的?怎么瞧着与鱼剑主不相上下的?”
修为?
裴逐鹿挠挠耳朵,她至今还未系统地开始修行,以往裴知南逼她练习的,也多是肉身拳脚一类的。
霍昭想了想,改口道:“就是你家阿娘厉害不厉害?”
小家伙摘下墨镜,没先回答,而是开始纠正他的口误,“不是厉害,是腻害。”
?
霍昭愣了愣,开始怀疑这个小老大真是堂堂李清明与台上这位风华绝代女子的亲骨肉吗……
“跟我念,腻害。”
可当见到她小脸一皱,抬起拳头的时候,他便没了任何怀疑。
这不就跟李清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腻害。”霍昭不情不愿得跟着念了一遍。
裴逐鹿这才心满意足地摇摇头,继续戴上墨镜,“小家伙老大不造呀~”
看阿娘跟大大姐姐打架,才重要!
不,不知道……
霍昭微微愣住,下意识地看向一边的姜风瑾,见她一副早已习惯的模样,忽然觉得有些心塞。
这都是什么事啊……
与此同时,一响剑鸣似平地惊雷炸响。
鱼白薇手中长剑如白鸟飞出,像是切割开了面前的空气,带着如穗花的光华,直冲云霄。
半息后,明明是艳阳天的高空,竟然落起风风雨雨的冰晶,随即是寒风吹滚,使得他们的呼吸也成了淡淡的白气,被缓缓弥漫的雾气遮掩。
台下,众人神色凝重,他们皆是知晓这位盛名传天下的薇霜剑主,剑意如霜,当属第一流……有太多太多的惊艳才绝之辈,在这漫天冰霜下落败。
但听过千百回,也不如此时一见。
又是一道鸣响。
那些霜雪忽然一变,成了一道道白光,冲天而起,扰乱风雪,犹如在冰天雪地中飞跃的群鸟,似百鸟朝凤,自远处而来,汇聚于她手上的那柄重剑的剑尖。
接着又像是被某种吸力驱使,缓慢旋转,凝结成一朵朵冰莲,粘附在宽阔的剑身之上,在剑身材质的映照下,染上了淡淡红。
远远看去,就像是一朵朵绽开的红色芍药。
“是红药!”
“重剑红药!”
“这就是鱼剑主的那柄巨剑吗!”
场下顿时响起阵阵惊呼,对于剑修,他们的剑更让人能留下深刻印象。
而在薄雾中的裴知南,表情不咸不淡,“这就是那把你挂在院子里的破剑?”
她自问自答:“早想把它砸个稀巴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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