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我都会和荣莘结婚。且不说我们已经领证。他是您儿子，作为独立个体的人，他有权利选择自己的婚姻。更何况，这婚姻，是他自己做的选择。您要不希望我们在一起，也应该找他。”
“他是我儿子，我自然不会和他闹翻。但是你，可以选择与他离婚。”
“我为什么要和他离婚？”
丁以柔不甘示弱地反问。
辛素妍虽然看不到她的表情，也能从平稳的喘息中；
感受到丁以柔的底气。
“您说服不了他，就想从我这边下手，可我也不会放弃他的。”
“你这个底层的平民，妄图通过豪门一步登天。你以为你和他结婚了，你的社会地位就能提高？别做梦了。你和他结婚，不就是想分家产吗？我告诉你，只要我在一天，霍荣莘的财富，都是我的。”
“我倒是没想要您儿子的财富。因为我们领证前，完全没有做婚前财产协议。理论上讲，如果真要我们离婚，我是可以和打官司分财产的，并且，也未必会输。”
顾芝华被她镇定的言语，气得瑟瑟发抖。
“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威胁我。”
顾芝华指着她的鼻子，眼神凶狠。
就连褶子，都深了很多。
“是您先威胁和侮辱我的。我无父无母，但也不是没人疼，没人爱。起码我爱我自己。我惯着自己多读了几年书，自认为无论学识、眼界、还是格局，都不输大部分人；当然，也包括您和您的儿子。我博士学历，凭自己的能力，管理多家公司。就挣钱能力而言，不比您儿子差。”
顾芝华显然恼羞成怒；
被她侮辱自己没眼界，没格局；
活了大半辈子，哪受得了这气；
“你身份低下、还在这里信口雌黄，胡说八道；利用荣莘给你的资源和人脉抬高自己，你还好意思说是你能力强？你今天竟然敢顶撞我，这就是没妈的孩子的教养。”
“麻烦您给自己留一些体面。尊重别人，也是尊重你自己。”
顾芝华被她气到，正准备挥手，被她一把拦住。
“我好歹，也是您儿子花了心血、费尽心思追来的。您这样侮辱我，其实是在羞辱您儿子。更何况，您现在这个动作，才是侮辱了您自己的教养。”
说完，狠狠甩开她被钳制在半空的手臂。
关上门。
“以柔，你越来越厉害了。刚那段话，要是放在以前，我都认不出你了。”
辛素妍眼神充满敬佩。
“人总是会变的。”
丁以柔淡淡地说道。
“对了，你帮我打听了吗？霍荣添在霍家那边现在是什么情况？”
“今天来就是想告诉你。他确实是飞去美国取消婚约了。霍振东气得跳脚，说是要解除他董事长的职务。但是我觉得也只是气话。毕竟，现在他手里握着国外大资本，港城项目才完成不到三分之一。无论是港城政府，还是外资，都不会允许这个节骨眼上，有变动。所以我觉得，荣添目前的位置，大概率还是安全的。”
“那为什么，他都不回我信息？”“我猜测，可能和他师父那边，大概率谈判得不是很顺利。”
丁以柔若有所思，语气小心翼翼。
忽闪睫毛，仔细观察辛素妍。
她焦虑的反应。
辛素妍抿了一下唇，失明的两眼，更显慌张。
“你知道吗？最近有些牛鬼蛇神开始动我公司。我怀疑有人整我。我本来想问问霍荣添的意见，想找他帮我处理下。可是眼前，没有人信得过。”
“要不，我来帮你看看？”
“你婚礼完了之后，不是直接度蜜月吗？”
“荣莘说，父亲对他有新的安排。我看他一时半会，无法抽出时间去度蜜月了。”
“那是有些可惜了。”
丁以柔像是习惯了一样，并没表现出无奈。
倒是辛素妍觉得有些失落。
“可惜我看不见。不然真想看看你的婚礼现场，有多好看。”
“你觉得，有没有纯粹的婚姻？”
辛素妍越来越觉得成年人之间，没有纯粹的爱情。
忍不住问了她心里许久的疑问。
她还是担心丁以柔，是被霍荣莘利用。
毕竟在她心里，霍荣莘一直是个阴险、狠厉、报复心强；
精于算计的人。
“怎么可能纯粹。不过是婚姻博弈而已。我知道他选我，是因为觉得我有能力，无背景，好拿捏。日后就算有人拿我威胁，没有家人，不会成为我的软肋；自然也不会成为他的。同样，我现在手上这么多管理公司。虽然已经大部分转移给你了。但是他看中了我的投资和管理能力，以及相关经验背景，不会轻易把我放走。用婚姻算计我，也不过是他这样商人，日常利益斗争的一部分。”
“如果他真的像你说的这样算计，你还愿意嫁给他？”
“我说过，我也利用了他。”
丁以柔不敢说得太多。
毕竟当时为了帮辛素妍和肃正搞关系；
她有意无意地接近他，打探消息；
难免，让人误会。
“说实话。我也是真的爱上了他。你放心，我嫁给他，绝不是委屈自己。我也在为自己牟利。毕竟，他这样的身份背景，确实也能给我带来实质的阶级飞跃。”
“你一旦蹚进了豪门浑水，就不可能全身而退。”
“只能见招拆招。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成年人的生活，就是解决问题。他不会轻易放过我，我也不过是将计就计。”
辛素妍一脸担忧。
“素妍，你别担心我。其实荣莘对我很忠诚。上次我被下药，他并没有碰我。他是那种，对所有人用尽恶，但对我能用尽所有的善。我相信，他不会伤害我。有时候人生就是一场豪赌。我总能赢几次吧？”
“你什么时候也学会赌博了？”
辛素妍眼闪泪花，嘴角含笑地摸着她的脸。
虽然看不见，但能感受到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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