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气氛甚是悲伤,吴悠抱着夫君,陪着夫君流泪,她唯一能做的,只有今后岁月长河中的陪伴,用爱去暖化夫君的心。
寒漠也没说话,他的脑子有些乱,他等待着束赫的解答。
良久,束赫双目紧闭,双拳紧握,双齿微颤着说道:
“我就是东周王子,杀人者乃宋家四大帅之一的'风狮'纷吾,此獠号'见人就杀',如今镇守广岭道乐宁城,他与宋固,乃是亲家。”
竟然还是王子,吴悠的双臂抱得更紧,寒漠的眉头却是皱成个川字,他问道:
“束赫,北雪国主姓什么?”
束赫突然止住哭泣,抹去星目中的泪水道:
“北雪国主姓天!”
寒漠接着问道:
“大漠国主呢?”
吴悠在帮夫君轻拭脸庞,她更没想到,夫君的身份如此奇特,束赫拍拍夫人,以示感谢,转头为寒漠解释道:
“姓伏,据说宋家也没能全杀光,西凉国主姓陈,被杀得一个不剩,是大漠国出的手,后蜀国主姓晏,是投诚于宋家的,得以保留。”
寒漠彻底放下心来,自己的漠肯定跟大漠国的漠没关系,不然师父怎么敢带着自己住在古丘道。
晏?寒漠想起刚招的执事,他手指对酒楼那边戳戳问道:
“那晏华?”
束赫点点头道:
“他自己说是的,但志向不同,他对广岭王宋楼不满,更对广岭城晏家不满,这才出走古丘,流落江湖。”
寒漠有些感慨,就这么一个酒楼里,同时出现两位国主后人,西凉国一家最可怜,被杀得干干净净。
尘归尘,土归土,都随风去吧,但是,寒漠看着束赫,有些担忧,你丫的不是想复仇吧,可别拉上我哦,必须试探。
“束姐夫啊,你不会想着去灭掉宋家吧?”
束赫低头叹息道:
“唉,说不想,那是假的,但如果北雪王子站出来,我必须前去,若他都没这个魄力,我又哪有这个能力呢?”
寒漠问道:
“你找到那啥北雪王子啦?”
“这到哪去找,我都不认识,我的意思是他振臂高呼之时,到时候希望少爷,能帮我照顾夫人。”
束赫欣慰的将吴悠拥入怀中,如今至少他还有个亲人在身边,吴悠轻抚束赫刚毅的脸庞说道:
“夫君尽管前去,那是你的梦,不说国仇,至少是家恨,不然爹娘如何能长眠,若受我所累,他日我到九泉之下,如何面对爹娘。”
束赫紧紧抱着夫人,脸颊轻轻在她的发丝磨蹭,如此夫人,还有何求,只是吴悠的表情有些不甘,她愤怒的骂道:
“那北雪王子就是个怂包,活着还不如死去,简直就是丢人。”
寒漠顿时被吴悠惹笑,这娘们怎么像个好战分子。
“姐姐,你是不是想当皇后啊,哈哈哈哈,那我也能捞个国舅,绝对躺到死,是挺爽。”
“少爷,龙椅只能北雪王子坐,我么,弄个将军就行。”
“那我就是将军夫人,咯咯!”
寒漠翻出个白眼,一对活宝,到梦里想去吧,那里面想啥都有。
既然束赫和宋家有仇,特别是宋固,看在吴悠的面子上,那就帮帮你吧。
日落时分,黄亢派人传讯元知空,恣天和睢良已过番克城。
鼓角城与古丘城的直线距离,间隔三城,番克城是三城中间的那座大城。
黄亢的计划就是等恣天和睢良返回途中,出此城后,在城外袭杀。
番克城大,且乱,三教九流,啥人都有,这里杀才能毫无嫌疑。
寒漠嗤之以鼻,不管谁杀,你元知空都是嫌疑人,不是你也是你,就像寒漠扔一下三凶似的,这就叫莫须有。
黄亢也是,想反就反,前怕狼后怕虎,以后变成镖局,宋固能看不见?还不得怀疑你。
番克城北城外。
月华之下,荒原披上一层薄纱,犹如人死后,蒙上的那层纱,因为月光之下全是灰色,死灰色。
天地之间只有半圆的月神在一路巡视,或许是她的半边脸被遮住,又或许是她的位置过高,高到看不见人间渺小的人影,她的眼中只有这如画的江山。
寒漠立于官道中央,全身黑色,只露出紧闭的双眼,他的双手卷于黑袍之中,他在等恣天和睢良,马蹄声已能听见,四匹马蹄声,一人双马,那就是了。
恣天和睢良在策马狂奔,马背上挂着个仍有些滴血的人头,沙悖的头,只是血滴落地面后,风沙迅速将其掩盖,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
沙悖死的相当突然,恣天和睢良的到来,必须热情招待,半步之距的偷袭,任谁都逃不过,死。
恣天和睢良的习惯是打爆头颅,但王爷要这个死人头,那必须忍住自己躁动的心,可是看见人头,心里特别痒,只能早点回去交掉,断掉这个念头。
一路狂奔,所有挡路的通通一拳轰杀,不管是人,又或者是物,他俩的眼中只有回去的路。
“愁人肠断,由来声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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