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松本赶回上野已经是下午五点多,百合见他迟迟不回来开门给他打电话询问,他简单说明情况,表示店铺能否开下去的决定性时刻也许就是今天,他要去办重要的事,晚上你们喜欢营业也可以营业,营业额全归你们。
如果明天早晨他还不回去,那就让百合通知两个欧巴桑,各自散伙,该干嘛去干嘛去吧。另外他还把金阿猪的电话告诉了百合,拜托她到时候也帮忙通知一声。
往上野返回的电车上他给母亲去了电话,听母亲唠叨了半天。
这个世界的冷酷,来自各方面有形无形的压力让他觉得喘不过来气。
想做些什么而又不知道该做什么的感觉让他抓狂。
佐佐木接到松本电话已经在等着他了。
刚一见面,佐佐木条件反射似的弯腰给他鞠了深深一躬。
三个人先在街道以外的位置找了个僻静的咖啡馆坐着聊了一会天。
初鲁努力克制着让自己冷静下来,他首先表明了态度:过去的都让他过去,反正自己现在活的好好的,我原谅你们,一切都既往不咎重新开始。
接下来自己的打算就是努力赚钱。
现在要做的就是让他俩中合适的那位充当中间人,找到小头目彻底一次性的解决前任店主遗留下来的历史问题,并订立新的契约。
初鲁的坦诚大度让佐佐木和松本略感安心。
哪里出来混的人都一样,没有几个会真的愿意拼命,有的是误入歧途,有的是为了满足自己心理某种需求的同时能奔个前程。
两人上次被小林逼迫着录下口供之后一同被发配到了停车场。
在那里其实和蹲监狱没什么太大区别,那个老头其实也是多年前犯了错的低级成员,只不过年龄太大,许多年也没人再启用他,在那里待的时间久了之后被组织默认为那里的管理者。
他们在那里没有任何报酬,一切行动都要听老头的,否则他就会向上级汇报。
他们在那里好像一群等待买主挑选的羊,有哪个头目缺少人手时会去选用他们,佐佐木比较幸运,很快被上野头目挑选了过来。
松本则在那里待了几个月,却没有任何头目看中他。
那里人多的时候他还可以摆摆老资格,像现在只有三四个人在那里的时候,他就要拼命的干活。
他们的上级会不定期的前去检查,发现车擦的不干净或者有什么其他错误他们还要受到惩罚。
他们现在的处境非常尴尬,如果选择脱离组织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要留下自己一根手指以示谢罪才能离开。
刚刚初鲁的行为会有什么后果松本也不知道,他只不过是组织中最低级成员。
如果老头不向上级汇报的话此事也许就会不了了之。
如果汇报了上级会如何对付初鲁他也无从知晓,大概率会抓住他毒打一顿然后想办法从他身上弄一些油水出来。
松本表示现在既然已经和佐佐木见上了面,自己也派不上其他用场,那就要抓紧时间回去了,以免上级万一去检查发现他不在麻烦更大。
如果那边有什么消息他会及时通知初鲁,以便给他创造自保或者是逃跑的机会。
对于今天自己手指受的伤他认为是咎由自取,也算是对过去错事的一个惩罚。
初鲁对松本的态度很满意,他表示自己绝对不会逃跑,有什么事自己都会担起来。
松本走后剩下一个佐佐木,别说以前亲眼见过初鲁发疯的样子,就是松本被掰断的手指对他来说也具有相当震慑力。
他亲眼见过组织内部人员被切掉手指的场景,上级会给他们提供一把十分锋利且有相当重量的刀,先用白布条紧紧勒住将要被切掉的手指根部,等到手指变的发黑将要坏死时,一刀斩下,医生会立刻对切口处撒上止痛药并进行包扎,如果自己不敢动手还会有老手帮忙。
相比起手指被生生掰断,显然组织采取的方式要更人性化一些。
他比松本稍微幸运一点,这里的头目是小林蹲监狱时拜下的结拜兄弟。
他以前跟着小林出去办过几次事,认识这里的头目,因此很快被新大哥看中并被带到上野充当小弟。
然而他自己也明白,只要在这个组织内部,无论他到哪里都永远要低人一等。
组织一定程度上讲的是武士道精神,也可以翻译为忠臣不事二主,烈女不嫁二夫。
加入这个组织拜下的第一个干爹就是永远的干爹。
无论是因为什么原因,哪怕是像他一样,原来的干爹木村死亡,从精神上来说他也不能再在组织内认其他人为干爹。
按照正统的规矩,他的干爹死亡,他应该做的是要么拼出性命去给干爹报仇,要么自断手指,脱离这个组织。
虽然现在已经不像是那些老古板统治时代要求那么严格,甚至为了解决此类组织人手不足的问题,而不得不采取了一些折衷办法,但是投奔新上级仍旧为人所不齿,被认为是背叛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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