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观南胡同是寻常而不普通的一日,胡同口一个个眼珠瞪圆瞧着毫发无损,精神抖擞的周娟家继续做生意,一个个面面相觑。
半晌,总算搞清楚事情来龙去脉。
胡癞子那帮混混收保护费,半路李毓回家,李毓,就是周娟常挂嘴边的儿子。
“真厉害!”
“难道是昨个那位可俊的年轻人,一问就是观南胡同九巷11号。”
“事情肯定不可能那么巧,所以人咋样啊?”
“嗯……桃花朵朵开。”
当然,百闻不如一见,有些事情自然得亲自瞧瞧,于是,四合院外鬼鬼祟祟张望的人非常多。
院落里,白发稀疏的老者晒太阳,布满沟壑的面容描述着岁月不仁,背影莫名寂寥,忧伤……
另一侧,青年于树荫里摇蒲扇乘凉,小孩高高兴兴仰着脸说啥,隔壁蹲着一只蓝眼睛的狗,岁月静安……
001普通模式里眼睛像是盛一片海洋的蓝宝石,漂亮得乐乐伸手摸摸。
“零零,零零。”
众人:咋生的?
一些人:瞧着清秀斯文的,咋吓跑混混的?
南屋弥漫清甜菜粥味,春霞刚端一碗粥,一眼瞧坐自家公公隔壁的青年。昨夜黑,只依稀瞧出难惹,而今瞧瞧真是一副好相貌。
肤白眉黑,眉眼是罕见的清隽,颜色浓若砚里墨色,偏生清澈,不沾俗世一丝胭脂水粉气息。
周娟儿子?
春霞暗暗思量,别瞧着只是住一周,实则周娟家里情况周围邻居早打听得一清二楚。观南胡同3/4的邻居觉得周娟嘴里话半真半假,有些言之凿凿说周娟是生不出带把的被赶出村。
清晨阳光暖洋洋,不知青年咋和自家公公搭上话,氛围融洽自然。
“昨天谢谢。”
春霞明白昨日青年算是间接帮助自己,那些要债的不至于要命,可同样不容易离开。
只是道谢的话一出口,粗粝嗓音貌似要干架。
“举手之劳。”
寒暄两句,春霞端着东西给老者,老者慢慢配着酸菜喝稀粥,一咧嘴,露出掉得只剩四五个的牙齿……
家里住一日,两日,沈裕有时间出门走走,胡同情况算是初步了解。
观南胡同是非常复杂的小社会,里面三教九流都有,周娟租房时间急,只考虑租金和面积,瞧着就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而隔壁家的事,随意走一圈知道得七七八八。
春霞家成分有问题,动荡十年里丈夫自尽,目前唯有跟公公相依为命,而公公和一个半瘫痪儿媳住着,闲话不停。
公公常觉得自己是拖累,早年间玩失踪,寻死,春霞坚持寻回。
“当时学生和老师吐唾沫骂,被骂着骂着那人想不开,上吊。春霞娘家劝春霞早点另嫁,可春霞犟啊。”
“春霞命苦啊……”
闻言,青年垂眼:“听着,是那么一回事。”
瞧着,危害性不高。
沈裕明白自己骨子里的冷漠,除非涉及自己在意的,否则事情该啥样啥样,更别提无缘无故帮忙。
胡同里闲逛,半路常常能遇见一些混混,他们一个个避开眼神接触,牢记着不能招惹,某些脾气躁想要逞强恶狠狠瞪圆眼睛,呲牙咧嘴,像是一条丧家犬。
家里生意慢慢起色,沈裕日常带乐乐玩,日常切点洋芋,再陪着李珍珠卖点洋芋片,靠着相貌吸引一波顾客,当然,是正经买洋芋的顾客。
细沙流出指缝,晃眼半月……
某日李珍珠忽然面容严肃提出开铺事情,而且说到雇佣人手等等,家庭会议参与人员哪怕皱眉,同样给足解释时间。
店铺胜在稳定,摆摊虽然成本能够控制,可受环境和天气影响,一下雨只能待家里,而且京都摊贩总有自己团体,排外。周娟等人早在家乡就萌生开铺想法,可惜被搁置,而且京都只待一周,环境尚未熟悉,开铺寓意着扎根。
“京都胡同我走遍,咱们天天跑前跑后,家里空间有限,而且由我一个弄弄的东西很容易卖光,辛辛苦苦只能赚三四十,而且累,要是能租铺肯定好,租铺有稳定客源……”
“……”
四下鸦雀无声。
李珍珠不曾退缩,只清晰表达自己的想法,周娟沉吟着,李明珠眼露鼓励,而刘高同样融入家里,像家里大哥。
沈裕屈着手指慢慢敲击桌面,规律而自然,甩出一个个问题。
“你打算开一个怎样的店铺?定位人群是谁?”
“明白店铺位置的重要性吗?”
“租金,材料等成本问题有考虑清楚吗?”
“……”
李珍珠有些问题有答案,有的尚未考虑清楚,可眼睛灿若星辰,像是迷雾消散露出前路。
思量半晌,她一句句回答。
“有些事情没想好,等想清楚再说开铺的问题。”
而开学前两天,李珍珠想清楚那些问题,且成功说服周娟。青年掏出一个小荷包,眼里笑意生花:“恭喜啊,三姐。”
能独立思考者总能看得远,他非常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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