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牛哥都有孩子了?真好!”冬生笑着说了句。
“那你啥时候给娘带个媳妇回来啊?”冬生娘问道。
乔风收拾碗筷的手微微一顿,垂下的眼睫遮住了眸中的情绪。
他将最后一摞碗稳稳放进橱柜,转身时神色已恢复如常。
这时,就听冬生说:“娘,我暂时还没这打算。”
不等亲娘念叨,他赶紧岔开话题:“爹的腿是怎么受伤的?有看大夫吗?”
冬生爹摆了摆手:“嗐,就前几日不小心崴着了,郑管家请了大夫来医治,还让咱安心养着。”
冬生娘果然被成功转移了注意力,叹了口气说道:“你爹这人,总是毛毛躁躁的。当时可把我吓坏了,幸好郑管家心细,不仅请了大夫,还送了好些滋补的药材过来。
“你不在的这些年,多亏了宋恩人接咱们上庄子住,吃穿不愁,逢年过节还有补贴。要不是他,咱们家哪能过得这么安稳。”冬生娘一边说着,一边用围裙擦了擦眼角。
冬生感动不已,没想到宋大哥一直暗中照顾着自己的家人。
夜深人静,乔风躺在冬生的床铺上,听着隔壁传来的鼾声,却怎么也睡不着。
忽然,房门被轻轻推开,冬生抱着被褥蹑手蹑脚地溜了进来。
“乔大哥,我爹打呼太响了,我能睡你这儿吗?”少年眨着眼睛,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灵动。
乔风往床里挪了挪,给他腾出位置。
冬生轻手轻脚地钻进被窝,两人肩膀挨着肩膀,能清晰地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乔大哥,”冬生轻声道,“谢谢你陪我回来。”
乔风侧过身,在月光下凝视着冬生的侧脸:“我说过,会一直陪着你。”
冬生心头一热,突然鼓起勇气问道:“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乔风沉默片刻,声音低沉:“起初是职责所在,后来......”
他的手指轻轻拂过冬生的脸颊:“后来就放不下了。”
冬生的心跳如鼓,他慢慢凑近乔风,在对方唇上轻轻一碰,又迅速退开,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忐忑不安。
乔风的眼神瞬间暗了下来,他单手扣住冬生的后脑,深深地吻了上去。
分开时,两人都有些气息不稳。
冬生红着脸,小声道:“我......我喜欢乔大哥。”
乔风将他搂入怀中:低声说:“我也喜欢你。”
回到西江镇后,宋芫先是来了庄子上。
“大少爷。”徐安出门迎接。
这段时间,宋芫来回广安府与云山县,而宋争渡上县学去了,徐安便留在庄子上,随郑管家打理庄子里的日常事务。
以后他总要跟着宋争渡的,如今多学些事务,将来也能更好地跟着宋争渡办事。
“三日前,王管事前来拜访,没见到您,留下了这个。”徐安说着,递上一个信封。
宋芫接过信:“行,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
待徐安退下,宋芫缓缓撕开信封,抽出里面的信纸,大致扫了一眼上面的内容。
半个月前,纺织作坊甫一开张,宋芫便给远在淮州的王管事捎去了一封信。
几天前,便收到王管事的回信,约他近日在西江镇详谈合作细节。
因此宋芫才匆匆赶回西江镇。
王管事在信中写,十月初三,也就是明日来访。
次日一早,宋芫刚用过早饭,便听庄外传来马蹄声。
他擦了擦嘴,起身相迎,果然见王管事的马车缓缓驶来。
“王管事,一路辛苦了。”宋芫拱手笑道。
王管事下车还礼:“宋东家客气了,能得您相邀,是在下的荣幸。”
两人寒暄几句,宋芫便将人引入正厅。
待仆人上茶退下后,王管事迫不及待道:“宋东家信中提到的棉布,不知可否让在下开开眼界?”
宋芫微微一笑,示意徐安将准备好的布匹呈上。
“王管事请看,这便是用棉花织成的布匹。”
徐安赶紧将一匹雪白的棉布,递到王管事手中。
王管事接过布匹,手指轻轻摩挲着布料,眼里闪过惊讶之色:“这布料......既不像丝绸那般滑腻,也不似麻布那般粗糙,触感甚是奇特。”
宋芫笑道:“此乃棉布,是用棉花纺织而成。棉花是一种全新的作物,我花了三年时间才培育成功。”
说着,他从怀中取出一个布包,打开后露出里面雪白的棉絮。
“这便是棉花的棉絮,可以纺成线,再织成布。”宋芫解释道,“比起丝绸,棉布更加耐用,而比起麻布,又更为柔软舒适。”
王管事听得入神,忽然问道:“不知这棉布造价几何?产量如何?”
“目前一匹布的成本约是麻布的七成。”宋芫早有准备,“若规模扩大,还能再降三成。至于产量,现有织机二十台,月产百匹。若增加织机,产量可翻数倍。”
王管事越看越是心动,沉吟片刻后道:“宋东家,实不相瞒,我家在淮州有几间布庄。若这棉布真如您所说这般好,不如我们合作如何?由我将棉布运到淮州售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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