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三千兵马,竟全数覆灭在建平府。
福王光是想想,恐怕都得气得吐血三升!
吃了这般大亏,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接下来,就看要怎么守住建平府了。
“舒长钰那边有什么安排?”宋芫问道。
暗七边嗑着瓜子边说:“主子调了暗一回来协助守城,暗一你知道的,我们老大,不管是不管是武艺还是智谋在我们当中都是顶尖的。”
“之前就是他想出请君入瓮之计,给福王来了个关门打狗,让那三千兵马有来无回。”
“有他在,福王就算再来一万兵马,都不够填的。”
听暗七这么一说,宋芫稍稍放下心来。
暗一的能力他自然是信得过的。
宋芫也抓过一把瓜子,跟着磕了起来:“死了个指挥佥事,卫所那边不会有问题吧?”
“卫所那边?”暗七呸地吐出瓜子壳,“李平威算得了什么?之前主子留他一命,是因为他还有用。”
现在嘛......
没用了,就顺便送他上路了。
“广安府卫所真正的精锐根本没动,死的都是些酒囊饭袋。再说了——”
“卫所现在都是咱们的人。”
“咱们的人?”宋芫一愣。
暗七悄咪咪道:“主子早就安插了人手在卫所里,现在广安府的防务,实际上是由咱们的人掌控。”
宋芫:“......”
好家伙,舒长钰这是把广安府都渗透成筛子了?
难怪连指挥佥事都死得这么干脆利落.....
暗七见宋芫神色复杂,又补充道:“卫所本来就被李平威这些蛀虫搞得乌烟瘴气,兵不像兵,匪不像匪,祸害百姓不说,真到打仗的时候根本指望不上。”
“主子安插人手进去,就是想重整卫所,关键时刻能用得上。”
难怪最近舒长钰总往广安府跑,原来是在暗中布局。
宋芫心中暗叹,这家伙做事总是滴水不漏。
“得,既然你们都安排妥当了,那我也没什么可担心的了。”宋芫拍了拍手上的瓜子壳,正准备起身去铺子看看。
暗七却突然收起嬉笑的表情,“不过宋哥,有个消息得告诉你。建平府那一仗虽然大胜,但还是有部分溃兵逃出来了。”
“溃兵?”宋芫动作一顿,眉头皱起。
“嗯,约莫二三十人,都是轻骑兵。”暗七神色严肃,“最麻烦的是,他们没往福王的地盘跑,反而往北边来了。”
“北边?”宋芫猛地站起身,“那不是冲着云山县来了?”
暗七点点头:“这群人都是亡命之徒,现在走投无路,很可能会沿途劫掠。”
“主子已经派人追剿,但为防万一,你最近出门得多带几个人,田庄和作坊那边也要加强防备。”暗七一脸认真地叮嘱道。
宋芫忍不住原地转了两圈,云山县是他的根基所在,倘若让这些溃兵在那里肆意劫掠,百姓必定生灵涂炭。
“我知道了。”宋芫停下来,深吸一口气,又搓了搓脸,“我会注意安全的,你去告诉田庄和作坊的管事,让他们准备好武器,加强巡逻。”
尤其是织坊那边,都是女工,更要小心防范。
幸好之前组织了青壮年进行过简单的武艺训练和防御演练,现在正好能派上用场。
“还有,追剿的情况随时向我汇报,看看能不能在他们到达云山县之前就将其截住。”
但宋芫没想到,溃兵会来得这么快。
仅仅过了两天,就有消息传来,溃兵洗劫了云山县边缘的一个小村庄。
那村庄名叫李家屯,离田庄不过二十里地。
溃兵们趁着夜色突袭,烧杀抢掠,整个村子几乎被夷为平地。
据逃出来的村民说,那些溃兵凶残至极,见人就杀,连老人孩子都不放过。
村里的粮食、牲畜被洗劫一空,房屋尽数被焚。
而且这伙溃兵狡猾得很,抢完就跑,等官府的人赶到时,早已不见踪影。
宋芫有很强的预感,他们尝到甜头后,肯定还会对周边村庄下手,说不定下一个目标就是田庄。
田庄的农户们得知这个消息后,顿时人心惶惶。
“听说李家屯连三岁的娃娃都没放过......”
“这可咋办啊!那些杀千刀的要是来了,咱们哪里抵挡得住!”
“跑吧!”一个年轻后生突然喊道,“趁着天还没黑,赶紧往县城跑!”
这话一出,立刻有几个人跟着附和。
有人已经开始收拾包袱,把家里仅有的几件衣裳往布里裹。
“跑?往哪儿跑?”周大石突然从人群中站出来,粗壮的胳膊一横,拦住那几个要走的年轻人,“咱们拖家带口的,能跑得过骑兵?”
他声音洪亮,震得人耳朵嗡嗡响:“再说,跑了以后呢?咱们都跑了,这田庄谁来守?家里的东西怎么办?”
“命都没了还要东西?!”一个瘦高个哆嗦着嘴唇反驳,“那些可是杀人不眨眼的兵痞!”
周大石一把揪住那人的衣领,虎目圆睁:“赵歪嘴,你忘了是谁给你地种、给你饭吃?宋东家待咱们如何,你心里没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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